“還怎么一路北上,他們明天就要殺人了,若是員外他們的腿被打斷,救下來又能如何,朱大哥,你可以等,我等不了……”
“燕兄弟。”朱武按住前方燕青的肩膀,“這樣成不了事。”
“可燕兄弟說得對,我們等不了了。”張順開口道。
“你們若是信我,我們就只能等。”相對于之前,這一次朱武的神色卻有幾分堅決,“他們放出這樣的消息,就是要讓我們等不了,只能自投羅網……我們只能賭他不敢這樣做。”
“怎么賭?”
“不管是誰,判死刑先得衙門審理,送上金殿交由皇帝復核,進行備案再到秋后處決。若有不待付奏報下而決者,流兩千里。他們不敢做這種事,只是說來嚇人的!”
他的話令得其余兩人愣了愣:“若是……”
“而就算那個寧立恒是個瘋子,這件事不止關系到他,還有船上的陳金規。事情壓下來,一大堆人都要扛,這種事情他們扛不起。寧立恒一介入贅的身份,關系再厚,別人也不至于在這件事上跟他站在一起。他不能一言而決,人就殺不掉。燕兄弟,他若真要殺人,為何不今天就開始動手,要等到明日,他就是在等我們過來看,你若沖動,才真的正中他下懷!”
“……可……若他真是那種瘋子呢……”
“只能賭。”
眾人沉默了片刻,張順開口道:“朱大哥說得對,我們只能賭。那接下來怎么辦,朱大哥你說。”
朱武看著那邊的碼頭,咽了一口口水:“盯死他們,沒有別的辦法,他們北上,我們就北上,船上有多少人,燕兄弟你是熟悉的,看有沒有空子可以鉆,這些人都有身份地位,寧立恒是不可能管住他們的,這些就是機會。找寧立恒的弱點,看他行事的方法……我們現在沒有取巧的方法,只能慢慢想辦法破局。我有想過,這一路到汴梁,還有三五日的行程,我們跟著,有兩處地方,是可以做一做試探的……”
他頓了頓:“他的身份終究是個大問題,不管之前做了多少事,一旦要讓手下人做水磨工夫的時候,總會有人心生不忿。他們在明,我們在暗,這是我們唯一的優勢。這些時日,他會讓手下的人嚴加戒備,各方面都防備好,我們只能讓回山東的兄弟們盡量暴露行蹤,告訴他們我們已經走了。寧立恒是不會信的,但是他手下的人,一定有空子可以鉆……朝廷的人,馬馬虎虎做事都習慣了,我不信他們真可以整日整日的繃緊了腦門跟我們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