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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漸近中午,這邊已經開始準備飯食,那邊又有人來借了些東西。今天李師師過來,自然又不少人跟著來了這邊,但不久之后,廚子也被借走了一個。隨后,又有人送來拜帖,提出了邀約。
這一份拒絕之后,又有拜帖送來,如此重復到第四次上,丫鬟進來跟她說了些什么,師師皺起了眉頭:“唐月?符秋霜?她們也過來了……想干什么……”礬樓之中,李師師與這兩人算不得和睦,但要說跟人密謀在這樣的環境下拆自己的臺,想想又有些不太可能,多半也是適逢其會。但事情發展到這里,她也知道自己沒法一直推了。
她今天是不想跟人打擂的,有些無奈地向寧毅等三人告罪一番,將事情合盤托出:“若是有興趣,大家呆會倒也不妨去看看……立恒覺得呢?”
“算了。”對于,寧毅倒是首先做出了拒絕,詩會什么的,多半要寫詩作詞,他不是沒存貨,但這些是要在將來用在竹記上,給開店造勢的,用一首少一首,他現在吝嗇得很。于和中與陳思豐其實也不想第一時間隨著師師過去,但見寧毅拒絕得這么干脆,又不免覺得他有點怯場,太沒氣魄,什么第一才子之事,多半有水分。
“其實未必躲得過去,不過小妹先去探探情況,待會回來再說,到時候過去看看應該也蠻有趣的。”
畢竟是這個場合里的人,終究身不由己。與三人告別之后,離開房間,她吸了一口氣,恢復了那個端莊大方又真誠高雅的李師師模樣,見了唐月與符秋霜,與她們一道過去。
詩會只是詩會,沒有多少新意可言,氣氛的輕松還是緊張對她這個級別的女子來說沒什么區別,姬晚晴雖然在場,她也只是隨意地與對方打了招呼,笑著稱了聲“姐姐”——姬晚晴大她半歲——隨后兩人在同一張小桌前坐下,笑著交談,或是聽著眾人說話,應付幾句。不久之后,她倒真是疑惑起來。
姬晚晴她們,到底要干嘛,難道真的是一場簡單的詩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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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師姑娘那淺灰色的疑惑當中,與會眾人,卻是各有不同的感受。
眼下的場面,畢竟是相當熱鬧的,特別是李師師過來之后,大家基本都已經往這邊過來,長廊兩側此時擺放了許多蒲團和小幾,兩到三人聯坐,也有人隨意站著,但不少人都在說話,力求在兩名花魁面前表現一二。
作為汴梁城中花魁之二,姬晚晴的性子溫柔和氣,看起來是那種標準的賢妻良母類型,體態高挑修長,慵懶之態最是引人,但若是仔細去接觸,會發現那溫柔的背后,也有著如女王般的大氣;而李師師清雅知性,體態纖秀,樣貌中帶著一股清凈的靈性,仿佛什么事情都能看得透徹,而與她相處之人,往往也會感受到難言的清澈與安寧,仿佛自己也有著足以看清許多事情的智慧。此時眾人問起她有關明日端午節要表演的節目,師師笑著舉起手指,道:“這個……當然要保密啦,不過,中間有一段是這樣……當當當當滴滴當……”
她手指點啊點啊的清唱,旁邊的人便嚷起來:“聽出來了聽出來了……”
“憶秦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