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年代的女子,喜歡的理由大可不必那么清晰,只要喜歡的不是你的錢。我喜歡你才學,喜歡你氣質,喜歡你漂亮,哪怕我喜歡你在床上的樣子,都可以。至于我喜歡的是真實的你這類充滿西方哲學思辨,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個體類型的理由,錦兒多少會明白,只是未必會理解寧毅把這件事單獨出來說的意義。
在她而言,寧毅點頭說過那幾句話以后,就已經包含了幾層意思:從山東回來,大家就不糾結了,自己跟云竹姐會在一起,不管是以他的女人的身份還是怎樣的關系,這層關系既然有了,其余的事情也就方便得多,自己不用避開他跟云竹姐的親密了,三個人都可以開開心心地過下去。至于其它的一些自己的身體是他的了這類瑣事,當然是毋庸置疑沒必要多想的,隨他喜歡怎樣自己就怎樣,用不著討論,天經地義。
說完這些,房間里便再度安靜下來,這場比較拙劣的表白剛剛進行完,氣氛也是有些曖昧的。錦兒等了片刻,見他沒有再說話,挪到床邊在他的注視下開始穿起鞋襪,寧毅見她側著身子的樣子,皺了皺眉:“剛才那個……還痛嗎?”
錦兒低著頭,動作停了停,片刻后輕聲道:“其實……我也知道這幾天讓你很煩……”
“呃?”
“……也不是你的錯,你最近事情這么多,我還一直跟你賭氣。剛才你發現我裝暈,我不好意思,所以才想跑的,我也知道有點無理取鬧……”
“不管怎么樣,那樣總是……”寧毅搖了搖頭,想要道歉,本來是件尷尬的事情,如果能這樣自然地道歉,是件好事,只是錦兒那邊,話也沒有說完。
“其實以前在金風樓,我知道有些客人,也喜歡打人,有些還會把人綁起來。他們平日里都是因為事情多,心情煩悶,立恒你……喜歡這個……”她聲音減低,咬著嘴唇,“……也沒什么奇怪的……”
“……啊?”寧毅微微愣了愣,“什么叫我喜歡這個……我剛才不是……”
錦兒看他一眼:“但是……你最近事情都這么多,也許是心情不好,想要……打人……”
寧毅的手在空中停了停,看著錦兒臉色緋紅的樣子,片刻,又看看自己的手,回憶了一下,神情復雜,摸了摸下巴:“呃……如果是……也說不定……”
說起這樣的事情來,兩人多少也有些尷尬,錦兒坐在床邊俯著身子低著頭,挪動手指將繡鞋給自己穿上,垂下的發絲遮擋的臉蛋,紅得像西紅柿一樣。
“我、我在金風樓,知道很多這些事的……”低頭間,那話語細若蚊蠅,她一面說,一面在床邊站起身來了,手指在身前絞著,背對這邊,“立恒你……要是想的話,我會忍著的,你不要去打云竹姐……還有我會很多姿勢……可以……做給你看……我、我先過去了啊……”
這話說完,錦兒離開房間,寧毅坐在那兒愣了半晌,臉色復雜,隨后“哈哈”一聲笑了出來,他伸手捂住額頭,像是經歷了最有趣的事情,忍不住的笑。
真是一場……拙劣的表白,堪稱代表作了。
哪怕到很多年后,自己也會記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