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寧毅此時都未必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此時醒來,或許已經是模糊的深層意識,記著不讓紅提走,心性上卻有著屬于他上一世的霸道,醒來兩次之后,便去解紅提的衣服。理由是——將她脫光光了,衣服扔掉,就走不掉了。
紅提眼下雖然對他依順,對于此事終究是害羞的,寧毅醒來時對她動手,迷迷糊糊地說話,她也只能盡量小心地將寧毅抱住,臉貼著臉,身體貼著身體,一遍遍地承諾不再走了。而在聽懂寧毅意圖之后臉頰上的滾燙,也只能她自己盡量地在寧毅臉上摩擦著,壓抑下來……
過了許久,寧毅才真正的沉睡過去,此后天色漸明,直到這日中午,寧毅方才醒過來,紅提依然守在他旁邊,替他按摩舒緩頭上的血脈。舒服的觸感中,寧毅再度沉睡過去,直到這日下午,將至傍晚了方才醒來。
他臉色蒼白,身體沒什么力氣,腦袋也有些集中不了精神,但畢竟已經能夠走路了。這天夜里又在驛站住了一晚,紅提守在寧毅房間里,到得天明時方才悄悄離開,回去昨日給自己訂下的房間。她已經承諾不再離開,只是師徒之份,終究有些不好明目張膽地亂來。再過一日,一行人回去儀元縣,紅提已經恢復了作為“師父”的本色,拿出宗師氣度,擺出冷冰冰的面孔,人前守著規矩,只是在人后,與寧毅的說說笑笑,卻是親近了太多。
兩人之間心結暫解,便是與原本無異的日子此時也已經開心得太多。寧毅此時還有傷勢需要等待慢慢痊愈,不能過度傷身用腦,能推的應酬便大抵推去,但即便寧毅不在,紅提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的欄桿上,又或是出去周圍走走逛逛,也覺得一切都是生機盎然。
她原本下山之時,本著“這一次以后便再不見他”的心情過來,也曾想過與寧毅之間發生些什么。但自從認下這個師父的身份,又被周侗規勸后,終究覺得發生些事情也是傷心。而此時心結解開,對于要發生些關系的心情,反倒并不多想了。寧毅那天晚上的手段雖然粗暴,但平日里還是非常講分寸,只是四下無人時,這位武藝高強的宗師級女高手會被寧毅推在墻上親吻雙唇無法反抗的事情也是有的,此時若有人過來,紅提還得整理衣服,做出十分正經的冰冷模樣來。
有時候寧毅會將紅提帶去服裝店,給這位師父選擇一些比較適合她宗師和武林高手身份的衣裙,寧毅的想法往往奇奇怪怪,紅提也沒法說什么,只得由他擺布。
而事實上,兩人都知道,或許這段時間過去以后,又將是一次長長的別離。
每日夜間,紅提仍會給寧毅推宮過穴調理身體,如此過得幾天,寧毅身體漸漸好起來。便召集眾人一路過去武瑞營,接收那些曾在梁山殺過三個人以上,而被扣留下來的梁山降卒。與此同時,濟州一地的綠林,正陷在一片巨大的混亂當中。
對于僥幸逃掉的些許梁山余孽來說,這次他們面對的,便是真正的墻倒眾人推了。武瑞營與獨龍崗興師動眾地殺過來,加上官府的配合,許多人被追趕得走投無路,而走投無路的時候,抓上一名梁山人再來投降,活下來的幾率自然大增。
這天正午,黃河岸邊,**人廝殺著沖出樹林。
被追在前面的,是一名全身傷痕累累的漢子,他手持一根木棒,正抵擋著后方七八人的追逐,一路逃亡。追趕的人中有人在喊:“殺了他!他強弩之末了——”
“他去過蘇家!拿他的人頭就能領賞——”
“林沖,你就快死了,為什么不做點好事,將你的人頭與了爺爺,爺爺定會將你好好安葬的……”
被追在前方的,正是林沖。自與周侗碰面之后,他渾渾噩噩地出了儀元,并未與之前約好的史進等人匯合。他只是失魂落魄地走,連自己都有些不明白該去哪里,然后……被一些人發現了蹤跡。
梁山已滅、宋江已死,鄆州濟州兩地在大張旗鼓地搞清算,與梁山有關的綠林人人人自危,他躲過了兩次追殺,然而這一次要殺他的,卻是一些正在逃避官兵追捕的梁山逃卒,雙方匯合之后,夜半時分他們偷偷地要將林沖抓住,拿去領賞,順便洗清自己的罪過,林沖身上中了幾刀,一路逃亡。如此追追逃逃,到得這黃河岸邊,沖出樹林之后,前方便是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