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舍不得。”檀兒搖著頭,“可木原縣那邊很多東西都還沒有,我不能現在帶著曦兒過去,有奶娘,有娟兒帶著他,不會有事的。”
“你……”寧毅手揮了揮,想要說點什么,檀兒推開他,退后了一步。她還在輕輕地哭著,但雙眼望著寧毅,卻顯得很是柔韌。這樣的目光,云竹的身上也有。小嬋過來抱著他,寧毅也下意識地將她抱住。
他想起云竹走的時候的話,錦兒其實也早已看出來了。她們的離開,是因為自己身上出現的壓力,卻不是因為她們覺得有壓力,嘿,她們還真的看出來了……
皺著眉頭,說不出話來。
但是這天晚上,檀兒與小嬋終究沒有走成。夜晚的時候,三人在臥室里、被褥中無聲地抱在一起。檀兒與小嬋褪去了衣物,摟著寧毅,肌膚如緞子一般滑。到得第二天上午,晨風之中還帶著些寒意的時候,馬車駛出了汴梁城,離開城門后一路往南,大約快到中午時分,寧毅才與她們分開。
“妾身去處理木原的事情,相公處理好京城里的,文定不懂的,相公還要多教他……看好曦兒,相公也要多注意身體。若是……若是憋不住了……”
“我知道的,就去青樓。”
“……就忍著。”
“憋不住了怎么忍,這話不合邏輯……”
車廂里的輕語聲中,依依惜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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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師師的再次見到寧毅,便是在正月的這個月底。二十六的那天,寧毅正式遞過來一張名帖,找的是礬樓的媽媽李蘊,二十七的這天下午,師師便推開了時間,等待著他過來。
寧毅與她之間的來往,基本是私交,名帖走私人的渠道,也可以遞過來。對于他這次的行為,師師與李蘊都有些奇怪,但無論如何,李蘊也終于見到了師師的“老鄉”中這位最奇怪的才子,雙方交談幾句,從正門進去。李蘊也是見過大世面,交際手腕十分厲害的女人,幾句話間,與寧毅相談甚歡,待到師師出來,便將話題扯上兩人的私交,隨后準備離開,給他們留下私人的空間。
在師師的“故交好友”,例如于和中、陳思豐這些人中,寧毅恐怕是唯一能夠受到如此熱情款待的人了。只是她告辭時,寧毅卻笑了笑:“李媽媽卻不必急著走,我有些話想說,請坐。”
他此時的言辭之中,自有一股氣勢,李蘊本是想走,終于還是坐下了,這主要還是為了不得罪人的考慮。她有些懷疑寧毅是不是想將師師贖出去,皺了皺眉,師師心中也是同樣的疑惑,但好在寧毅開口之后,是另外一件事。
“我與師師是自己人,但今日過來,其實是有事想要請托于礬樓幫忙,因此才希望李媽媽留下。這里有兩首詞,是我新作的,請過目一下。”
他從懷中抽出兩份詞稿,待到兩人看過,目光驚疑之后,方才笑道:“我就開門見山了,我最近在開店,城里已經有兩家竹記,往后可能還會繼續開多,因此我希望可以合作。詞作我給師師,以后還會有,但我的要求是,宣傳過后的第一場表演,安排在竹記……”
李蘊看看那詞,再看看寧毅,片刻后笑道:“其實寧公子與師師本就是故交好友,說生意什么的,就俗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