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寧毅又重復了一遍。
不多時,左端佑砰的推門出來,他的仆人隨從連忙上來,撐起雨傘,只見老人走進雨里,偏頭大罵。
“愚不可及——”
他柱著拐杖,在隨從持傘的遮擋和攙扶下,大步地走出了院子,迎著大雨越走越遠。當初寧毅說出那些造反整個天下的話,李頻走后,老人留下來繼續看事態的發展,誰知道才兩天,便傳來在當日下午延州城便被攻破的消息。
對于道的爭論是大事,但畢竟一時間不會波及到現實,相反,武朝還沒有一支這樣能打的部隊,本著既哀且怒的心理,他最終決定過來,與寧毅辯上一番,試圖拯救這走錯路的孩子,誰知道最后聊起黑旗軍的動向,聽到寧毅的那個答案,他才真能確定,這整個山谷的人,都已經瘋了,秦家的小子,也已經瘋了。
老人才不愿跟真正的瘋子打交道。
不過,這天夜里生完悶氣,第二天上午,云竹正在院子里哄女兒,抬頭看見那白發老人又一路矯健地走過來了。他來到院子門口,也不打招呼,推門而入——旁邊的守衛本想阻攔,是云竹揮手示意了不用——在屋檐下讀書的寧曦站起來喊:“左爺爺好。”左端佑大步穿過院子,偏過頭看了一眼孩子手中的漫畫書,不搭理他,直接推開寧毅的書房進去了。
正在桌邊寫東西的寧毅偏過頭看著他,滿臉的無辜,隨后一攤手:“左公,請坐,喝茶。”
不多時,房間里的爭吵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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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小蒼河河谷中每天無所事事到只能坐而論道的同時,原州,局勢正在急劇地變化。
樓舒婉與隨行的人站在山頭上,看著西夏大軍拔營,朝東北方向而去。數萬人的行動,一時間黃土漫天,旌旗獵獵,殺氣延綿欲動天云。
“樓大人,我們去哪?”
隨行的人員只有一名丫鬟是女子,其余皆是男人,但面對樓舒婉,都是恭恭敬敬的,不敢有絲毫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