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世界上的所有人真的能靠嘴巴來說服,那還要刀槍干什么呢?
他想通了這些,兩個月以來的疑惑,豁然開朗。既然是敵人,無論是女真人還是漢人,都是一樣的。好人與壞人的區別,或許在哪里都一樣。
他坐在廢墟堆里,感受著身上的傷,本來是該開始包扎的,但似乎是忘了什么事情。這樣的情緒令他坐了片刻,隨后從廢墟里出來。
曲龍珺倒在地上,背后被砍了兩刀。他看著這偷窺了兩個月的“小賤狗”,心中迷惑,她到底該算是好人、還是壞人。
他蹲下來,打開了藥箱……
……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叫了她,但那又不是她的名字,那是讓人無比費解的稱呼。
“小賤狗。”那聲音說道,“……你看起來好像一條死魚哦。”
……
夜睜開了眼睛。
天邊卷起些微的晨霧,成都城,七月二十一這天的黎明,即將到來。
姚舒斌等人坐在廟宇前的大樹下休息;牢獄之中,滿身是傷的武道宗師王象佛被包成了一只粽子;杜殺坐在高高的圍墻上望著東方的破曉;臨時指揮部內的人們打著呵欠,又喝了一杯熱茶;居住在迎賓路的人們,打著呵欠起來。
一隊華夏軍的成員抓住逃跑的俠客,抵達已成廢墟的小院子,隨后看到了屁股上挨刀、低聲哀嚎的傷者,小軍醫便探出頭來呼喊:“幫忙救人啊!我流血快死啦……”這也是整個夜晚的一幕光景。
在無數的角落里,無數的塵埃在風中起起落落,匯成這一片喧囂。
城市里將要迎來白天的、新的活力。這漫長而混亂的一夜,便要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