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長纓只身往外堂走去,還沒來到門口,就聽堂中有人陰陽怪氣的說道:“孫真人好大的架子,咱們等了這老半天,也不見他出來。只怕就是道宗左真人,也不會這般高傲吧。”
孫長纓的大弟子馬承禎說道:“老先生,我師父有點事要處理,還請您稍等片刻。”
那人道:“你去告訴孫真人,我這里的事,可比什么事都重要,還是讓他快些出來吧。”
孫長纓接口道:“孫某來遲,讓貴客久等了。不知閣下有什么要緊事找我?”說著已經來到門口,只見左側坐著三名男子,為首者四十來歲年紀,面相清瘦,下面兩人都三十來歲,看上去甚為精干;右側則坐著兩名淄衣老者,均頭發花白,比自己歲數還要大一些。五人身上倒都沒帶兵刃,大弟子馬承禎坐在下首相陪。
見孫長纓進來,左側三人起身致意,右側的兩名老者卻只是點了點頭,坐在椅中紋絲不動。
馬承禎起身介紹道:“師父,這三位是嵩山派的朋友。這位是閃電劍崔宗清先生,這兩位是他的師弟,唐宗亮世兄和程宗海世兄。”
閃電劍崔宗清是嵩山派宗字輩佼佼者,江湖上成名的人物,另外兩人雖名聲不響,但看來也屬嵩山派的少壯一代。三人依著武林規矩,向孫長纓行禮,孫長纓一一還禮。
馬承禎又道:“這兩外老前輩,是關外高人長白雙鶴,這個,這個…”長白雙鶴極少到中原走動,聲名不響,剛才來時又只說了綽號,沒有通報姓名,馬承禎就介紹不出來。
上首老者道:“我是白鶴遲雪松,他是灰鶴呂孤崖。高人嘛不敢當,前輩嘛,嘿嘿,怕也沒人拿我們兩個老東西當回事。”聽聲音正是剛才說話之人。他還在為孫長纓久候不來而生氣,言語神態間就不太客氣。
孫長纓拱手道:“遲先生,呂先生,在下剛才確有一些俗務要處理,怠慢了貴賓,還請不要見怪。”態度甚為誠懇。
遲、呂兩人也知孫長纓乃是“道宗”左洪玄的弟子,又是玄天門掌門,在江湖上名氣極大。不料他為人卻如此謙恭,當眾放下身段向自己道歉,心里的火也就平了不少。遲雪松淡淡道:“孫真人不必客氣,咱們兄弟這么遠的路都趕來了,再等一等也沒什么要緊。”
說過幾句話,孫長纓坐到主位,問道:“聽遲先生剛才意思,今天到陽臺宮是有事要找在下。不知究竟是什么要緊之事,煩勞幾位大老遠的趕來?”
五人看了幾眼,都不說話,過了一會遲雪松開口道:“既然崔先生不肯得罪人,還是由我來說吧。”崔宗清哼了一聲,偏頭不語,遲雪松也不理他,繼續道:“孫真人,聽說止殺帝冉悼的遺子到了貴處,不知可有此事?”
孫長纓暗想,果然是為了冉朗來的,臉上不動聲色,說道:“冉悼的孩子?怎么會在我這里!我玄天門跟止殺聯軍,可一向沒什么往來。”
遲雪松白眼一翻,說道:“據說是尊師道宗左真人救下那孩子,把他帶到這里的。怎么,孫真人想不認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