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林可欣上樓以后,齊仁便騎著摩托回到了家里。
開門換好鞋,齊仁走到客廳,發現父母都坐在飯桌前發呆。
“媽,我晚飯呢?”齊仁笑著問道。
“兒子放學回來了?飯菜在鍋里呢,自己去盛著吃吧。”謝文麗漫不經心的說道。
“爸,今晚不跟我喝一杯?”齊仁又笑著問了齊永峰一句。
“沒那個心情。”齊永峰擺了擺手,悶聲說道。
望著明顯不對勁的二老,齊仁知道,他們肯定是遇到心事了。
不過齊仁也不急著過問,他肚子還咕嚕咕嚕抗議呢。
去廚房把飯菜端到客廳桌子上,齊仁一邊吃一邊問道:“媽,我晚上也沒去上課,你就沒什么想問我的嗎?”
謝文麗說道:“沒去上課就是去談生意了唄,反正現在你也長大了,能自己飛了,媽也管不了你了。”
“反而是你媽老了,也沒什么用了,自己都顧不好自己,哪還能顧得上別人。”
齊仁愣了一下,今天老媽到底怎么了,自己隨便一句話,就讓她感慨成這樣。
這時候,齊永峰開口了:“我們酒廠已經傳開了,國家下了政策,酒廠要進行改革,放開經濟管制,國企大規模私企化,聽說我們酒廠的高層已經在和私企談判了,要把酒廠賣掉。”
聽完齊永峰的話,齊仁倒是笑了。
他印象中老白干酒廠改革,就在這一兩個月內,卻沒有想到來得這么快。
就是在那一場改革中,淘汰了很多的人,而他的父母也在其中,成為了下崗工人。
不過那時候的齊仁只是一個學生而已,對于父母的下崗也無能為力。
二老為了湊齊仁的學費,最后只能去打零工,擺攤,卻積勞成疾雙雙離世。
歷史的巨輪并不會因為某個人而發生改變,齊仁重生后沒幾天,這一刻終于還是來了。
不過這對于重生并且獲得簽到系統的齊仁來說,并不算是一個壞消息,反而是一個好消息。
齊永峰似乎只是想找一個人舒緩一下壓力而已,也不管齊仁在沒在聽,他繼續自言自語的說著。
“我們酒廠已經在和對方談判了,大部分條件已經談攏了,只剩下最后一個條件。”
“對方說我們的酒廠太過于臃腫了,很多職位人員重疊,為了收購酒廠以后方便進行改革,讓我們廠長至少裁掉60%的員工,這樣才會對酒廠進行收購。”
“所以現在我們廠里,幾乎是人人自危。”
九十年代,正值改革浪潮,而國企的人員臃腫問題,可以說幾乎是每個國企的通病。
而且現在大部分人的觀念,還處于國家的鐵飯碗就是最好的工作當中。
下崗對于一個工人家庭來說,無異于是晴天霹靂。
“所以這就是你們悶悶不樂的原因?”齊仁笑著問道。
齊永峰沒好氣的說道:“你爸媽都要下崗了,你這臭小子還好意思笑?”
“下崗了就下崗了唄,你兒子我現在都是大老板了,還養不起你們啊?”齊仁回答道。
謝文麗起身,捏了齊仁臉頰一把,郁悶的說道:“你爸媽四十歲都沒到,還沒有到那種混吃等死養老的地步。”
“馬上就要被廠里裁員,就夠郁悶了,現在還要被你這臭小子嫌棄,我們難道就這么沒用嗎?”
“老齊,兒子都這么嫌棄我們了,還是別呆在這礙眼了,我們回房間休息去吧。”
說著,兩個人就一唱一和的把齊仁丟在了客廳里。
“怎么就成了我嫌棄你們了呢?”
看著像活寶一樣父母的背影,齊仁哭笑不得。
不過,他多多少少能明白二老的心情。
這個時候的人民還是很勤勞的,都愿意為建設社會添磚加瓦,體現自己的作用。
可現在突然發現,自己已經不被社會所需要了,那種失落感也不是常人能體會的。
“算了,暫時是勸不動的,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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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職以后,在給他們安排一份工作,到時候有了工作他們就不會瞎想了。”
齊仁笑了笑,繼續消滅面前的飯菜。
買了手表,齊仁自然不需要在繼續跑客廳看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