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鈺和花朝兩個人躲在竹林深處,噤若寒蟬,一動不敢動。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有馬蹄聲自一側響起,兩人更是蜷縮著身子,不敢弄出一點的聲響。
等了馬蹄聲遠去后,花朝微微松了一口氣,才發覺自己身上黏糊糊的,竟是被嚇出了一聲的冷汗。而時鈺臉上淚痕未干,緊緊地咬著牙齒,抱在臂膀上的手抓著,顯露出麻衣下的纖弱身軀。
等了一會兒,周圍再沒有了什么動靜。
花朝趴著身子貓著頭瞧了瞧,低聲道:“時鈺,他們好像離開了,我們趕緊走。”
他一邊扭頭瞄著后面,一邊搭著時鈺摸索著走出竹林。
“花朝……”,兩人方踏出竹林,忽然時鈺停了下來,聲音里有些顫抖。
花朝心中一凜,看向前面,夜色下,那鷹眼男子和山貓雙手托著大刀站在不遠處,臉上帶著戲謔的笑意和陰狠之色。
鷹眼男子冷笑道:“無趣啊,貓抓老鼠的游戲還沒開始,就已經宣布結束了。”
刀光凜冽,花朝的心中忍不住生出恐懼,但還是將時鈺護在身后,凝重道:“時鈺,你快跑,我攔住他們。”
時鈺躲在他身后,很是害怕,但卻是堅定道:“我不,要走一起走。”
花朝急得直跺腳,喝道:“走啊!先生只怕是遭他們毒手了,咱們倆能走一個是一個。
時鈺還是一動不動,花朝又急又氣。
這時,鷹眼男子譏笑道:“多溫情的一幕,只可惜,今天你們兩個誰都走不掉了,乖乖的去和那老小子到黃泉下相聚吧。山貓,解決了他們!”
“早就等不及了。桀桀桀……”
山貓一副兇狠神色,陰笑一聲,揮刀直上。
花朝心中一急,咬牙俯身沖刺出去,緊緊地抱住山貓,令他無從下手。他雖然瘦弱,但是逼命之際,卻是爆發出無窮力量,勒著山貓死不放手。
山貓掙扎幾下,沒有掙脫花朝的束縛,便化肘為刀,一記一記地狠狠落在花朝的后背上。
“花朝!”
時鈺心中大急,便要沖過去助他,卻不想一道陰冷聲音響在耳側,隨后只覺的脖子一緊,整個人被提了起來。
“小子,別急,你馬上就可以隨他去了。”
鷹眼男子如同幽靈一般,不知何時近到時鈺的身邊,一雙鷹爪似的大手扣在他的脖子上。
隨即手上用力一握,時鈺脖子上咔嚓咔嚓的碎響,緊迫下難以喘息,一張臉被漲得通紅。他奮力地掙扎起來,只可惜徒然無功。
而花朝也在山貓的一次次肘刀之下,內腑震蕩,手上漸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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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山貓一手抓住頭,一記膝擊頂在當胸,癱跪在地上。
花朝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來,撇頭看著即將窒息的時鈺,氣若游絲地罵道:“你個傻蛋,讓你跑不跑,非要留下來送人頭。我就應該不管你,自己跑路。”
山貓呸一口,抓住花朝的頭,揚起手中大刀,道:“算是條漢子,貓爺就給你個痛快。”
就在兩人即將喪命之際,忽然風卷云涌,天地變色,幾道驚雷炸響,夜幕之中,兀地竄出一束血色幽光落入花朝的身體之中。
花朝悶哼一聲,清明雙眸被一縷殷紅占據,一縷縷血色霧氣從他的身上溢出。
“嗯?”一邊的鷹眼男子被這奇異一幕一震,暴喝一聲,“山貓,不對勁,快宰了他!”
山貓也發現了異樣,抓著花朝的手被那血色霧氣一碰上,竟是有些不聽使喚了,他急忙揮刀斬在花朝的脖子上。
接下來的一幕險些驚掉了他的眼珠子,大刀劈砍而下,落在花朝身上的血色霧氣之上,竟是像陷入淤泥之中,動彈不得,分毫不進。
“什么!”
山貓身軀一顫,大駭不已。
突然他輕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縷鮮血。他不可置信地緩緩低頭,只見花朝的手直接穿過了他的小腹。握住大刀的手驀地一松,鏘的一聲落在地上,他不甘心地瞠圓了雙目。
“該死!”
鷹眼男子駭然一驚,顧不得時鈺,將其甩在一旁,飛身揮刀直劈花朝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