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來,幽州地界天氣不穩,農事受到諸多影響。父王本身就擔憂農事,一旦農事耽擱了,百姓生計就大受影響。”司馬季說話的時候臉上略微發燒,但迅速掩飾過去,臉不紅氣不喘的繼續扯謊,“太史局執掌天文歷法,青玄想來討教一二。這也是為了幽州百姓。”
“世子言重了,這本身就是太史局分內之事,這天文歷法上合天道下順黎民,太史局不敢有一絲懈怠,武帝對天文歷法就很重視。這天文歷法么,黃道和白道,月朔之事,都是朝廷所重視……”
司馬季發現了一件事,對方說的話他聽不懂,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一種騰云駕霧質感,猶如食用了五石散。雞同鴨講莫過于此,什么是黃道、什么是白道?這個問題就如同對方聽不懂自己所說的一周。
裝作禮賢下士一般把這幾個太史局的官員送走,司馬季常常出了一口氣,自己生活的時代和對方太遠,代溝確實是嚴重了一些,冷幽幽的把巧惜召喚過來問道,“出去那個人問你什么了。”
“為了一周是什么意思,還有為何稱呼他們是大人。”巧惜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低頭正好看見司馬季腰間的香囊,嘴角略微起了一絲弧度。
順著巧惜的目光,司馬季略微低頭也看見了腰間的香囊,女人一片好意,他昨天沒好意思說這件事,“巧惜,以后就不要去白馬寺了,心誠則靈,總去就不靈了。”
“巧惜聽世子的!世子說不去就不去!”巧惜一副乖巧的模樣,她不知道世子為何這么做,但既然世子這么說,她就這么做。
不管是任何宗教,演化出來邪教都是必然的。再者就算是主流宗教,在中國也避免不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宗教本質上是在和朝廷爭奪人口,和皇帝爭奪信仰。中國皇帝比較務實,對信仰可能不在乎,但就和朝廷爭奪人口這一條,就會被不少皇帝忌諱。
從這點上來說,后世看來最落后的婆羅門教,反而能迎合既得利益者的利益。類似主張人人平等的宗教,雖然符合大眾的觀感,在朝廷眼中卻只能看到弊端。佛教既不能給士族像是婆羅門那樣的法理,又和朝廷搶奪人口,北魏太武帝開始找茬就是必然了。
一群不事生產以化緣為手段的群體還想在中國扎根?哼哼,晉朝不需要你們,本土已經有這么一個群體了,他們的名字叫乞丐。
“好!”一心二用的司馬季撫著巧惜發絲嘴角含笑,“過兩天和我出去轉轉,來到洛陽這么長時間,還沒有和你們好好轉轉呢!”
從巧惜欣喜的眼神,司馬季就知道這事有門,心中吃了定心丸,也就不再賣弄口舌了,說道:“這洛陽可是我們大晉的心臟,學習到一些東西,把薊城好好治理好,最終受益的也是幽州的百姓不是么?等咱們回去就這么辦。”
“世子馬上將弱冠,”,巧惜在司馬季身前,貓下腰去。在耳邊輕聲道:“王府眾人可一直等著世子行冠禮呢,那可是個大日子。”
司馬季不動聲色的微微后仰,燕王那副陰盛陽衰的極端環境,等我行冠禮干什么?有什么不良企圖?此時他到是佩服晉武帝司馬炎,能想出來羊車望幸這種高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