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著幾天都沒有碰到敵人,這種情況要么是懼怕我大晉天兵,要么是這些羌胡在撤退,準備在某個地方給我們一個教訓,周處將軍,你覺得是哪一種?”范陽王司馬虓看著周處,詢問對方的意見。
南征軍當中的禁軍,在南征歸來之后很多人都受到了提拔、封侯,不敢說是讓整個禁軍為之側目,卻也形成了一個不小影響力,值得拉攏的團體。畢竟經過戰火的檢驗,總是比沒有上過戰場的軍士更令人信任。
“范陽王,本將當然是期待第一種可能,但是要從第二種可能上進行準備。”周處直面司馬虓不卑不亢道,“此次戰線幾千里,一戰功成當然最好。但是河套已失九十年,我們應該料敵從嚴,范陽王領兵已久,相信心里自有公斷。”
只要地方足夠大,草原并不比密林尋找敵人難度小,河套地區面積廣大,比新設立的占州面積還要大,這種情況下尋找敵人一擊成功難度可想而知,只能做著最壞的打算,步步為營,一點一點擠壓敵人的空間,直至一戰成功。
索性此次洛陽的準備還算成功,一切齊備,所以大軍撒網,只要穩著打應該不會出問題。
洛陽禁軍自然不必談,關中軍隸屬于秦王司馬柬,是天下數一數二的軍鎮,戰力不是問題,在后面還有鎮守鄴城的河間王正在趕來,部下天羅地網的洛陽,絕不想見到失敗。
進入河套地區仍然沒有內應出現,其實很簡單,得知禁軍要攻取河套,前魏遺民首先想到的當然是結寨自保,誰知道這些羌胡會不會殺雞儆猴,打不過洛陽大軍撿個軟柿子找麻煩?他們結寨自保等候晉軍,本身也是在牽制敵人。
曹操廢棄八郡全線收縮,敢留下的中原人自然不是善茬,說的直白一點,他們只不過是說著中原話的胡人,羌胡能做的事情,他們走能做。羌胡放牧種地,他們也放牧種地,都是處在一種環境當中,區別已經不是這么大了。
晉軍準備大動干戈,早先只是偶爾聽聞,但這里已經九十年沒有被中原兵峰所指,剛開始絕大多數部落都不相信,司馬氏奪權的時候沒來,司馬炎一統天下之后沒來,現在國家一個女人掌權,結果打過來了?
以史為鏡,從晉朝之前的歷史當中,羌胡只能找到類似賈南風的呂雉,可呂后那時候對匈奴采取避讓態度,所以沒有人把這個消息當回事。可他們也不想想,當時的匈奴是統治長城以北,降服西域的強者,自己占據一個河套,還分成眾多部落,在晉朝眼里算個屁,只不過一直沉迷于老子天下第一,沒顧得上這里而已。
羌胡雜處,這個雜其實也包括中原人,不過現在有可能被里應外合,就不能在包括了。如果有選擇,河套的中原人肯定不想波及到自己,可洛陽的朝廷不會聽他們的,就像是當初廢了八郡一樣沒有征求過這些人的意見一樣。
擺在他們面前的選擇就只有一個,結寨自保喜迎王師,到時候痛哭流涕一番,表現一番拳拳報國之心,把這些胡人的土地都搶了,彌補自己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