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觀察力令本將欽佩!”周處一掃軍陣,立刻命令大軍結陣,頂住對方的沖擊。同時被保護在軍陣當中的弓箭手,每一次彎腰,就有一只奪命箭射出,隨著距離的拉近箭簇的威力越來越大,一輪弓箭就能帶來上千人的傷亡。
頂著箭陣沖鋒的羌胡當然不好受,但這是野戰不是攻城,進攻一方必須保持嚴謹的陣型,而不是撒丫子一般的有多快跑多快,陣型一旦亂了,就會被單方面的絞殺。
所以聯軍的主帥安圖拉再焦急,也只能做出一臉平靜是神色示意繼續前進。百米左右的距離,堆積了一層尸體,甚至對后面的軍陣造成了遲緩作用。
嚎叫著沖鋒的聯軍士卒,用大聲喊叫掩蓋眼中一幕幕的慘劇,直到自己也被射中變成刺猬堆的一部分,臨死之前他們還能看見自己的同胞,像是剛剛的自己一樣,嚎叫著繼續前進,“真實荒謬啊,不如投降呢!”帶著這樣一個念頭,這個士卒的眼中漸漸失去光彩,他已經沒有后悔的機會了。
這就等同于一道看不到的死亡墻立在那里,因為距離百米之內后,這些沖鋒的羌胡又碰到了弩箭,弩箭發射的速度可比弓箭手快得多。對于聯軍這種大部都穿著羊皮的士卒來說,這就是弓弩手們最為喜歡的對手。
就像收割的麥田,羌胡士卒一片接著一片的倒下去。已經有五六千人變成了河套高原的養料,其余的人踏著同伴的尸體和血泊,繼續前進。
漸漸地沖破了箭幕,等待他們的是槍兵和巨盾,弓箭手開始緩緩撤離到安全距離。在太陽反光的槍尖,讓剛剛在生死一線徘徊的羌胡不寒而栗。被飛來的弓箭射死和自己往槍頭上撞這根本不是一回事,不怕死不代表自己主動找死,誰不愿意活著?
這種猶豫在戰爭當中是極為致命的,只要猶豫一下,不猶豫的一方就能至你于死地。戰斗進入白熱化。有數千羌胡冒死沖近了軍陣,開始與著輕甲禁軍士卒接戰。在力氣、身材上,禁軍士卒不敢說處在絕對優勢,但是他們的軍陣更加嚴謹,護甲更為厚實,手持的長刀更加的鋒利,最重要的是一看到對面的一堆刺猬,士氣就更加高昂。
習慣單獨作戰的羌胡血肉橫飛,這不是好事,最終不甘心失敗的聯軍把騎兵也投入到了戰場當中,騎兵一般是避免直接沖陣的,河套顯然不是東北,這里的老虎猛獸不多,沒有慕容氏那種對甲胄要求很高的環境。
“騎兵前進給我攔住!”周處斷然命令騎兵投入戰場,心中沒來由的想起來了燕王司馬季的一句話,“我就喜歡這種赤膊上陣的勇士,沒甲的能砍過我有甲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