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楊馨就把隨身攜帶的書信遞過來,目光游離不定不看池中的司馬季。
“巧惜的身體怎么樣了?最近還好吧?”接過來書信司馬季便一目十行的看起來,然后眼皮一翻,突然對著楊馨問道,“你沒什么想說的?”
“大王的事情可以自己決斷!”一聽到司馬季的話,楊馨的臉色變得有些凌厲起來,但馬上又恢復原樣,胸口中的郁結之氣還是久久不散,她覺得這個男人有些過分,明明知道自己心里不好受,還要咄咄逼人的追問,一定要看到自己故作大度么?
“心里不好受吧,你在和我僵持下去,估計以后還有的是氣悶的時候。王府侍女這么多,只要我多看兩眼,隨時都會有子嗣誕生。”司馬季不咸不淡的開口,然后沒音了,光顧著說話剛才看串行了。
河套之戰有一個很有意思的趨勢,那就是戰事帶來的傷亡越來越小,羌胡好像也越來越不經打了,幾次大戰下來,羌胡只有前兩次大戰算是激烈抵抗,也算是損失慘重,后來的雙方的損失都越來越輕,除了黃河以北的幾座城池之外,黃河以南的河套幾乎已經拿下來了。
不過么,整個河套的價值還真就是那幾座城最重要,占了百分之九十的地方,但只要沒拿下來那幾座城,效果就等于和沒有一樣。
“洛陽已經派出梁王司馬彤去招撫?如果河套剩余的部落愿意投降,獻出朔方、五原的幾座城池,便允許對方歸附?”司馬季看到最后一封來信,信上是洛陽對河套之戰的最新動作,招撫?
這么做說不好是好還是不好,可以算是一個中庸之策。說下來的城池肯定沒有打下來的城池牢靠,這是一定的。不過早先晉軍連戰連捷,已經打得河套羌胡不能野戰。所以這不是單純的談判求和平,而是以戰逼和,主動權在洛陽。
再者應該是考慮到了一些損失,河套百分之九十五的土地都在黃河以南,但是那最重要的百分之五,卻在黃河以北,幾座軍事上極為重要的城池,也在其中。和陰山山脈一起才能作為擋住游牧南下的屏障。
如果繼續打下去,當初修建用來對付游牧民族的大城,就要讓晉軍去攻克了。這是多么諷刺的事情,廢了多少人工修建抵抗北方草原的大城,今天轉過來要晉軍去攻克。就算是經過這么多年可能這些城池都殘破不堪,可底子還在,度過黃河的晉軍要費多大的勁才能收復,會造成多少損失,誰都不知道。
那幾座城處在陰山的環抱當中,附近則是黃河流域水資源最豐富的地區,賀蘭山聳峙于黃河之西,蘆芽山屏障于黃河之東,南鄰陜北高原。依山阻河,形勢險要。而晉軍要渡河作戰,背靠黃河,這個難度可比野外對砍高多了。
司馬季連連嘆氣,引的楊馨美眸流轉,張口詢問道,“是戰報不順利么,為何唉聲嘆氣?”
“就是感覺朝廷應該尊重一下軍士的流血犧牲,尊重他們為國而戰的功績。要不是那時候把河套八郡都廢棄,今天會這么難堪么?”司馬季像是感嘆又像是明志,“我打下來的土地一定要占住,不然我寧可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