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羅好奇的看向正襟危坐的司馬季和楊馨,這個燕王么?好像沒看出來什么過人之處,可這個燕王妃似乎有點凜然不敢正視的感覺,一看就是出身名門。同樣的坐姿,司馬季因為先王不著調,哪有楊馨從小被士族嚴格管教出來的樣子?
最重要的是楊馨平時本身就是氣場強大的女子,和賈南風的區別僅僅在于楊馨是真的很漂亮。
依羅對著使臣說了兩句,玄林開口說道,“大王說,一眼望去就深深被燕王的風姿所折服,燕王于寒冬當中攻滅高句麗,四夷懾服,上國之威勢令人側目。我家大王這次是專門來到大晉,仰賴上國天威庇佑小邦。”
這一套半文不白的說辭讓司馬季心中笑開了花,他就喜歡簡單易懂的說辭,真來士族那套高深莫測的對話,燕王不學無術那能聽懂啊。
“嗯!”楊馨輕聲的清理嗓子提醒著司馬季,互相加深了解之后,她可太明白司馬季的缺點了,大勢上做事十分堅定,但細節從來都看不到,一見到司馬季眉頭舒展楊馨就明白,這又是拍馬屁拍的燕王舒服了,需要趕緊提醒一下。
可惜晚了,司馬季已經開口什么都是小道,明顯一副我還能承受的住,不要停的樣子。
什么扶余向來恭順,乃是我大晉的忠實小弟這類的話張口就來,然后話鋒一轉轉到他本人身上,司馬季有一點是人所不能的,在沒有人吹他的時候他完全可以自己吹捧自己,如果不是對玄學實在不感興趣,給他時間的話,他也不是沒有成為玄學大家的可能。
然后就讓使團的人落座,酒宴就給開起來,楊馨輕輕嘆氣,是自己家接待客人的時候講究太多,還是幽州這里的風俗不同?
“你不懂,告訴你,這些生在嚴寒地帶的人,說什么都沒有喝酒有用!”見到了楊馨好像被禮教規范束縛起來的樣子,司馬季一副聽本王的沒錯的樣子感同身受道,“環境不同,難道和對方在酒宴之前先談一段詩經么?你沒問題,本王不會!”
楊馨一陣氣結,身為一個王侯,連詩經都記不住也就算了,竟然還理直氣壯的說出來?
玄林顯然已經是身經百戰見的多了,一張嘴從燕王威震塞外,一直到我大晉上國威儀,從群體到個人,從文化到軍威滴水不漏的進行吹捧,司馬季差點以為坐在下面的,是已經升官封侯的原宣威將軍唐沈。
“我大晉百萬大軍枕戈待旦,區區高句麗小國,彈指間便可灰飛煙滅。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洛陽乃是天下的中心,扶余王定然不虛此行。”司馬季自吹自擂的時候同樣不遑多讓,面色嚴肅而且一本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