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南風也沒有吝嗇,說準備在正月大赦罪人,屆時被流放在帶方郡的東安王司馬繇,就可以回到洛陽,當初站位楚王的事情就一筆勾銷。
側面提及了一下中原的移民問題,出乎司馬季的預料,賈南風答應的非常干脆,這倒是和他設想的不一樣,難道就沒有一點阻力么?要知道農業時代人口和財富形成正比,哪個州愿意把自己的人口往外遷徙?
“皇嫂肯定不少費心,不過新土地總要有我們的人去居住,不然可能得而復失,臣弟拜謝了!”司馬季趕緊見禮,這一次絕對是真心的,對整個國家都有好處。
離宮之時,董猛才悄悄地說出了緣由,夏天荊、揚、兗、豫、青、徐六州發大水,良田被淹,百姓流離失所,幾個大州出現大量流民,從洛陽出發的御史已經前往各州去安撫。
把各州的位置稍稍回憶,司馬季一下子驚醒不少,這幾個大州包括了長江、淮河和黃河,如果只是一條河泛濫的話,是絕對不會如此的,全流域洪水?
“雖說世事難測,可這種天災是不是太大了一些?”司馬季心中有些沉重,他知道天有不測風云,也一直用這句話來安慰自己,不把命運寄托在運氣上。可什么事情都有一個度,此次洪水波及的州可都是人口大州,可以說大晉的半壁江山不為過,一場洪水波及了這么多地方,他都不敢去想有多少人受到影響。
“燕王還是住在永安里,相信最近幾日拜訪的客人應該不少的。”董猛抿嘴笑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就算是有的話,也希望等兩天過來,本王想要吃幾天飽飯。三韓之地、哦不,臨屯郡的環境太差了。”司馬季苦笑著道,“偶爾去一次還沒什么,要是呆長了會瘋掉,東安王是本王最佩服的人,竟然能呆這么長時間。”
剛到永安里燕王府住下,司馬季還真的沒安生幾天,就如同董猛說的一樣,真的有客人來拜訪了,說不定就是董猛通知對方的,這個人就是金谷二十四友的左思。
左思出身寒門,自然不受重視,不要說他,就算是大晉首富石崇現在不也是如此么?有時候司馬季想想,石崇炫富可能也不是他天生愛這樣,說不定只是把炫富作為進身之階,讓他們家真正的跨入士族的行列當中。
地方上的豪強視百姓為無物,隨意兼并欺壓;世家大族視豪強為墊腳石,斷然不會給地方豪強留一絲真正掌權的機會;而士族門閥中也是分三六九等的,邊郡的世族一般只能在邊郡打轉,很少有機會轉型為世家參與朝政;而世家掌握清貴位置,參與朝政,頭上卻也免不了瑯琊王氏、弘農楊氏、泰山羊氏等大族把他們當做門下走狗使喚。
弘農楊氏雖然被清洗掉,可底蘊仍然強大,在大晉盤根錯節,如果真的沒實力的話,不可能不被斬盡殺絕,石崇的命運應該在弘農楊氏身上發生,然而并沒有,除了頭面人物,弘農楊氏的支系沒有受到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