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一下未嘗不可,不過在這之前,我先寫一份招撫令,別這么看著我,咱們大晉總要師出有名的,齊萬年是不會同意投降的,他根本不相信我們,招撫令只不過是糊弄糊弄他屬下的普通胡人士卒。”從口氣上就知道司馬季絕對對此不抱希望,只不過是來一個必要的程序,至于齊萬年投降不投降,他愛投降不投降。
如果沒有之前誘殺胡人首領的事情,沒準齊萬年還會考慮考慮,可現在么,就算是司馬季設身處地的想想,都知道不可能。對于齊萬年的處境,燕王可以理解,不過這和他沒關系,司馬季現在的角色就是帝國鷹犬,別說你已經造反,你就是真的老實巴交的種地,只要朝廷有令,他也照殺不誤。
“咱們先等一個星期,蜀道艱難,糧草輸送比較慢。到時候在北上蕭關,送招撫令也需要時間呢。”司馬季打著哈欠懶洋洋的道,“此時勤加操練兵馬,哪怕臨陣磨槍也是有效果的。”
“孟觀領命!”孟觀迅速就找過來心腹耳語一番,隨后示意對方退下。
司馬季隨后幾天就是一陣寫信,這種內部叛亂有一點好處,就是敵人跑不了。類似北方草原的游牧民,他們打不過還可以跑。但是既然已經遷徙到了中原,過了數百年的農耕生活,在想騎馬跑路就沒這么容易了。
在這一點上,不論是齊萬年還是司馬季,都處在一個同等條件之上。在司馬季看來,只要對方沒地方跑,那遲早都是死路一條,給雍秦二州的刺史寫信,讓他們封鎖關隘,閉關自守,司馬季挑選一個適當的機會便會出發。
秦王司馬柬下達的命令和司馬季大同小異,主要目的就是控制住叛軍活動的范圍,將他們鎖在一個固定區域之內,分別把守,各自為營,布下天羅地網壓縮齊萬年控制的地方。
一連數天,關中包括雍秦二州風聲鶴唳,到處都是在官道上奔跑的信使,來往要地傳輸命令,甚至一些混亂的地方,信使直接被齊萬年的叛軍抓住,將里面的內容交到叛軍首領手中,最后送到了齊萬年的面前。
雍州刺史解系就深知此次平亂的主角并非是自己,而是兩個宗室藩王,其中一個是鎮守關中,天下實力最強的軍鎮,而另一個是身后洛陽信任,此次執掌禁軍出兵的燕王,在先后接到兩人的來信之后,迅速就將雍州還在控制的地方派兵集中固守,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這種態勢在一些懂行的軍事將領眼中,明明白白的體現了四個字,分兵進剿。
齊萬年在扶風王麾下多年,當然也是一個行伍中人,自然一眼就根據晉軍各地的部署,看出了其中的門道,郝度不是說燕王是一個從來不分兵的統帥么?不論是截獲的信件,還是做出的布置,大軍的進軍路線,都清楚的表明,這就是分進合擊的部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