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馨兒還是心中害怕,一方面馨兒想為夫君誕下子嗣,可又怕孩子真的出生了,皇后心中會有所不滿。到時候夫君受到皇后責難,孩子也跟著受到敵視,心中不知道怎么辦才好!”楊馨聽話的張嘴把橘子瓣吃進去,神色惶恐,將心中一直以來的擔心說出來。
“沒這么嚴重,當初諸葛誕在淮南起兵,后來不也留下后人了么?楊氏早已經是失敗者,皇后應該不至于對你家怎么樣。”司馬季淡然一笑安慰道,“你不如好好想想,順順利利的把兒子生出來,上次巧惜生產,為夫并不在家,但也知道生產非同小可,一切順順利利就好。”
楊馨還是沒有咽下寬心丸,小聲道,“諸葛誕有后裔留下,東安王司馬繇不就是因為這件事把文鴦三族都殺了么。”
“我是宗室,沒事的,沒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決的,只要有時間去想辦法。”司馬季伸手在楊馨漂亮的瓊鼻上刮了刮,廢了好半天的勁才把小孕婦安撫下來。
賈南風要怎么做,司馬季倒不怎么放在心上,她在司馬季眼中已經開始步入倒計時的人物,皇權在手時間長了,可能真忘記了這份權利根本不屬于她,她只不過是借用一下。看不見大晉百萬大軍的統帥都姓什么?
天子太子都在,中樞不亂,賈南風還可以對整個宗室諸王指手畫腳,她要敢破壞皇權的權威,立刻就會知道這個天下到底誰說的算。
“如若馨兒生下男丁,為夫覺得叫司馬薊不錯,薊城的薊。”司馬季貼著楊馨的耳邊輕聲道,“不知道馨兒覺得怎么樣。”
“好名字,薊城是我的家。”楊馨很是感動的道,這個名字的含義可是太多了,幾乎就是告訴她,不管有沒有變故,自己的兒子會是燕王世子。
司馬季完全把洛陽給忘了,安然在薊城度日,甚至在王府建立了一座小型動物園,沒事就穿著一身鐵甲進去裝個逼,秦始皇修長城,燕王修了,隋煬帝開運河,他開了,明武宗建豹房,他也建了。
不過這一天,司馬季則沒有這種心情,連女真人抓來的海東青都沒心情把玩,拎著一把劍在王府的庭院,對著枯枝修剪起來,周圍一眾王府護衛如同雕塑,一只手放在腰刀的刀柄處,看樣子就要隨時拔刀。
百米之外的后殿,人頭涌動,看起來亂糟糟的,瞅一眼就心煩意亂,有時候司馬季會停下來站在樹下遙遙望一眼,然后又回到了不知所謂的園丁生涯當中。好好一棵樹,在他手上就如同一個被打掉門牙的美女,很是怪誕。
一聲中氣十足的啼哭響起,接生婆抹了一把汗水,道喜后趕緊跑出內殿沖著司馬季這邊過來喊道,“母子平安!”
“嗯!”看著由遠及近的接生婆,司馬季的臉色就是一變,側耳傾聽對方到底在喊什么,一把把手中的長劍插在地面上,這就像是一個暗號,眾多王府護衛長刀出鞘,閃的人睜不開眼。
“燕王!”接生婆嚇得聲音都變了,有十分怪異的聲音道,“母子平安。”
“等著領賞吧!”司馬季一揮手,讓護衛們把腰刀收起來,至于出了紕漏滿門抄斬這種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別嚇到眼前的老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