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州是新州,自從立國以來,朝廷尚未鑄錢,不論是占州還是扶南國,錢幣都是稀少之物,這和我們中原完全相反,反過來說,錢幣對當地的百姓是稀罕物,所缺的就是認可的問題,而本王和各大家族來說,銅錢除了放著生銹一點用都沒有。”司馬季歪著頭看著楊馨問道,“府中還有多少銅錢?”
“不足兩萬萬!”楊馨猶豫了一下問道,“還是留一點應急為好,府中這么多女眷……”
不足兩萬萬?留下一點應急?司馬季一聽楊馨的話,覺得自己好像不是出去幾個月,而像是離家十年,現在這種婦道人家都這么說話了么?
“留下五千萬錢,剩下都用來買糧食。”司馬季暗道,幸虧沒把希望都放在楊馨身上,而是給扶南女王柳葉也去了一封信,楊馨還是小農意識濃厚。
這都什么時候了,留這么多錢到時候能用來換飯吃么?亂世什么比糧食有用?可惜燕王不能對楊馨大聲斥責,對方也不知道為何要買這么多糧食,舍不得也正常。
“梁成,叫人去把記事、錄事、主簿都叫來。我有話要問。”司馬季說完話回頭沖著楊馨道,“夫人回去休息去吧,為夫還有事情要詢問。”
現在必須要正確的評估一下家底,到底不能做好應對變局的準備,沒有具體的數字做支撐,司馬季心里也是相當沒底。
“封國二十二縣有農田,一千三百五十萬畝,去年連同粟、黍、麥等作物,一共產糧四千八百萬石,殿下長期和鮮卑通商,封國有耕牛二十二萬頭,羊五十四萬五千頭,豬是殿下一直倡導養殖的牲口,將近一百萬。雞鴨鵝之家禽,山川河流到處都是,無法計算。”
主簿馮吉一張嘴就報上目前情況,司馬季一邊聽則在一邊計算。一千三百五十萬畝,就是九千平方公里,晉朝的重量單位都是傳承自漢朝,這么一算去年的產量大概是三十萬噸左右。如果按照一個人最低的需要的能量,后世印度百姓的標準也就是兩百克,不行太少了,就算一斤來算……
“占州和扶南來了多少糧食!”司馬季忽然聽到沒音了,抬頭對著顏嚴繼續問道。
“進入本月以來,往來船只絡繹不絕,可以說每天都有自交州、占州和扶南的大船抵達,每天多則三四艘,少則一艘,一月以來,運載糧食的大船一共八十五艘。”顏嚴撫著長須不慌不忙的開口道,“以每船兩千石糧食計算。”
“十七萬石!”司馬季微微搖頭道,“這應該只是一個開始,過段時間估計會更多的。”
“不算去年的收獲,原來的陳糧總共有多少?”司馬季又來了一個回首掏問向馮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