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趙廞那個小子,是我這個皇嫂專門派過來看著我的,最近他有什么動作?”司馬穎冷靜下來,但口吻當中仍然有恨意轉而發問道。
趙廞和賈南風是姻親關系,確在他的封國之上做刺史,司馬穎閉著眼睛想都知道,對方絕對是賈南風派過來看著自己的,每每想到趙廞這個刺史,司馬穎都不得不克制內心的沖動。
“趙廞似乎和流民當中的一方豪強關系融洽,似乎叫?李特,趙廞世代是巴西郡人,雙方似乎是同鄉,因此一見如故。”司馬穎的心腹慢慢的道,“殿下以為如何?”
“這些所謂的同鄉,宗親都是我大晉的敵人。不過自然知道他們勾結,這件事就不著急。”司馬穎背對著心腹淡然的道,“給我盯緊了,到時候本王會同時把他們置于死地。”
趙廞奉命來監視他司馬穎,他一個武帝親子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來到封國時間雖說不長,卻迅速就將自己的封國牢牢掌控在手中,還聯絡了益州刺史部的官吏,對方打他主意的時候他也在打著對方的主意。
要是司馬穎連趙廞這個刺史都擺不平,談何對居于洛陽的賈南風發難?
許昌城外,一眼望不到頭的士卒軍陣整齊,演練之時氣沖云霄,讓站在高臺上的范陽王司馬虓很是滿意的瞇著眼睛,輕撫著胡須,直到一名小校送來密信,司馬虓才不情愿的從高臺上下來,臉上還有意猶未盡之色。
“有這種士卒,何愁天下不定?”司馬虓還在感嘆著,雙手不停拆開密信,臉上笑容瞬間凝固了,不敢相信的自語,“這……”
鄴城城內的宮殿中,河間王司馬颙施施然的燒掉了密信,面色如常的回頭道,“內史剛剛說什么,哦,對了,鄴城乃是五都之一,本王自然是好好照料。”
“不知道殿下,剛剛為何臉色凝重了許多。”常山國的封地中,封國的錄事小心翼翼的問道。
“有么?”常山王司馬乂展顏一笑,就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轉而問道,“不知道封國的糧食漲勢如何?百姓一年勞動很是辛苦,爾等還要多多照料才是,這樣才能不負朝廷的期望,也是我們這些宗室的作用。”
時間一晃已經近九年,當初意氣風發的少年郎,身上已經多了些許的穩重,褪去了青澀,面白如玉的司馬乂早已經蓄上了胡須,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從容不迫,但他永遠都不會忘了自己的兄長,當初的楚王一著不慎,就被賈南風借故殺掉。
也是因為有了這個前車之鑒,司馬乂絕對不會在局勢未明之前表明態度,其實所有在外的藩王,都在等待洛陽的宗室諸王動作,他們相信洛陽的宗室,絕對不會當做什么都沒發生。
任何一件事發生,都可能讓眾人產生不同的態度,哪怕是宗室內部,對太子的事情也有不同的反應,這取決于他們所處在的位置,可能也有人對太子倒霉樂觀其成,這種事誰說的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