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冏雙眸精光一閃,沒有直接答應,轉而說道,“這是大事,不知道把握幾何?”
“如有景治坐鎮,此事十**穩。”司馬倫斬釘截鐵的道,“太子蒙難,宗室多有不滿,賈后當政多年,也不是誰都滿意。現在就連太尉、尚書令都要辭官返鄉,天下大勢還不夠清楚么?然而本王老邁,可能無法披堅執銳,宗室當中正是需要一個年富力強之人,本王思來想去,只有景治最為合適。”
司馬冏的眉毛一挑,似乎在權衡其中的利弊,不可否認他當然是心動的,只不過楚王的例子在先,真要是一口答應,還真怕里面有什么陷阱在等著自己。
“不知道其他參與的將校都有誰?”司馬冏慢吞吞的開口詢問道。
司馬倫輕撫一下胡須,成竹在胸的開口道,“明天晚上,景治就能見到他們。”
“本王深感幸運!”司馬冏回答的也十分干脆,直接就在趙王府等待,看看到底參與政變的人都是誰?實際上他已經答應了,只是沒有明說。
孫秀想的一點錯都沒有,司馬冏幾乎一聽到一切準備都已經好了,第一個想法就是報仇,雖說是生母的悲劇是司馬師一手制造的,可他現在早已經是司馬師一脈的代表,不能對自己開刀,而對賈氏就不同了,生母一輩子就痛恨賈南風姐妹,自己的父親司馬攸,也等于是被司馬炎逼死的。
司馬炎逼死他父親司馬攸,賈南風一家造成了母親賈荃早早病死,幾十年前司馬炎和司馬攸的家主之爭,十幾年前父親司馬攸的皇太弟之爭,一切新仇舊恨都在司馬冏的心里浮現,現在有了這樣一個機會,他當然要報仇。
更何況,整個天下都知道,這個江山本身就應該是司馬師一脈的,就連司馬昭都說過,此景王之天下也,在趙王府度過的夜晚,司馬冏輾轉難眠,想到了自己父親名揚天下,卻被司馬炎逼迫而死,想到母親被賈南風欺壓,一雙拳頭緊緊的攥起。
又是一天艷陽高照,乘著馬車在金谷園回到洛陽的賈謐志得意滿,卻沒見到一名將校遠處看向自己的神色滿是厭惡。
這一夜的趙王府,屋中一縷燈光照應著所有人的臉,通事令史**、省事張衡、殿中侍御史殷渾、右衛司馬督路始,這些文武官員職位都不高,但都很顯要,在最核心的殿中任職。
右衛佽飛虎賁督閭和,司馬雅麾下的右衛督,還有士猗麾下的殿中虎賁,加上翊軍校尉司馬冏、從城外直奔禁宮的所有路徑的將校,全部云集在此。
“明日拂曉之前動手,誅殺賈后。”司馬倫一聲令下,眾人都是狠狠地點頭,“愿聽從趙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