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點就是打勝了之后,司馬乂因為早先的降爵會被將功折罪改封,那么常山國就沒有王侯坐鎮了,光是這兩個封國就是冀州的五分之一,司馬季怎么可能放過。這可是冀州啊,九州之首,袁紹的起家之地,不重要的話,怎么整個州都被宗室分了呢。
中央權威尚在的時候,司馬季哪敢對河北之地露出貪心,無非就是找找人家不要的地方,沒事就和鮮卑、女真為伍。可他真的對這里不關心么,做夢都想就是不敢。
但是現在是時候了,所有藩王都領兵造反,討伐司馬倫成功了也只是一個開始。通過這次的討伐,隨便一個出鎮的藩王都聚攏了自己的力量。誅殺司馬倫之后,這些聚攏起來的力量也不會散出去,只需要一個契機,大家就會打起來。
所以歷史上八王之亂真正打仗的時間并不長,但就是在短短時間當中,將連同禁軍在內的所有軍鎮全部打光,戰斗的烈度,軍隊的死傷在歷史上都罕見。
運河北岸,一列列士卒紛紛登船,跨過運河在南岸登陸,這十萬大軍并非把幽州掏空聚集出來,真要是殺雞取卵,燕王是不會放過平州的。什么扶余、女真、鮮卑早就動員起來了。
“不出一天大軍就會渡河成功,殿下的船隊起到了巨大作用。”張達站在司馬季身后感嘆道,“能夠聚集起來這么大的船隊,可能只有殿下你了。”
“還有荊州水師,不過本王的船比他們的結實,怎么說都是見過大海的。”司馬季面不改色的道,“本王早先覺得南下會很順利,沒想到還是有不開眼的為司馬倫殉葬。”
“殿下說過,人的資質有高下之分,總有一些人面對簡單的問題會選擇錯誤。”張達回答道,他知道司馬季說的是高陽國的北新太守,昨日司馬季大軍路過北新的時候,當地的郡守竟然阻攔不讓通過,可能是還沒聽到司馬冏傳檄天下的消息,反正他就是阻攔了。
經過半個時辰的鏖戰,燕王大軍十分艱難的復出三十多人傷亡的代價,把北新郡守的腦袋掛在了城門上,順便已經派人通知薊城,相信羅永時間不長就會派人調查,這個郡守的家人是不是強搶民女、魚肉鄉里的事情,順便把對方的家產充公。
很顯然北新郡守就是那種,面對很簡單的選擇題,卻選出了錯誤答案的人。
“殿下,運河南岸的軍士回報,南岸出現了常山王所部,人數大概有三千人。”一名留著絡腮胡子的校尉急匆匆的趕來稟報道。
“司馬乂的軍隊,幸虧不是女真騎兵首先渡河,不然別打起來。”司馬季笑了一聲吩咐道,“常山王不會對我們不利,應該是過來迎接本王的,常山王是武帝親子,告訴下面千萬不要對他不敬,一定要以禮相待。”
這一輪之后司馬乂復爵就要離開常山國了,如何能夠平穩的接受遺產,就從現在開始收買人心,在冀州打進一個釘子,在下一輪的諸王火并當中會不至于被動。
“燕王大軍竟然如此雄壯,舟騎并進、渡河的船隊有五六里之長。”司馬乂剛剛趕到運河南岸,此時渡河的軍隊已經過半,見到大軍渡河這一幕不由得感嘆,“竟然絲毫不遜于鄴城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