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你怎么才來啊,天子和諸王都在里面等著呢。”在進入正殿之前,就有內宦出來迎接,堆砌出來一臉的微笑,態度很適和善。
“讓諸王等候,是本王的罪過。”司馬季呵呵一笑同樣笑容慈祥,似乎一切和自己無關。話說回來本來就和他無關,他和其他藩王不一樣,人家是過來搶奪執政的。他不過是過來刮地皮的,今天的分贓燕王頂多有口湯喝。
勤王已經成功,如果司馬冏是一個純臣,他就應該解散招募來的軍隊,刀槍入庫馬放南山,然后入朝覲見。但是齊王沒有,不僅沒有,他還在繼續接納從江南、淮南各地投奔而來的游兵散卒,進入洛陽之后齊王的軍隊反而超越了戰時。
幾十萬向洛陽進發,他的動機明顯不在于護衛皇帝司馬衷,而是與成都王等人爭鋒立威,以求在新的政權分配中多分得一杯羹。文臣向往在和平盛世里平步青云,武將則最希望國家多發生戰爭,好樹立軍功升官發財,齊王必須喂飽麾下的那些將領、士兵,否則就會軍心渙散,千萬別想指望他們無償替你賣命。又不是只有司馬冏自己這么做。司馬穎的十幾萬關中大軍就一樣駐扎在京城西郊;河間王司馬颙的鄴城大軍在北郊,范陽王的許昌大軍現洛陽東南部,不是也沒有后退一步么。
就在三天前,新野王司馬歆也來到了洛陽,親自率領荊州軍到達洛陽南郊,這不只是司馬季分軍餉的時候要多分一份,司馬歆本身已經決定不來洛陽,但現在去而復返,肯定是有王侯聯絡他,司馬歆剛剛進入洛陽首先見得就是司馬冏。
司馬季在今天之所以提出讓自己的麾下入城,還不是因為齊王司馬冏首先來了這么一段么,現在城中就有司馬冏的五萬大軍,東郊還有二十萬。
進入大殿,司馬季一見到左右兩邊站立的位置,司馬歆、司馬颙、司馬虓都站在司馬冏旁邊,司馬柬正對著司馬冏、身邊則站著兩個弟弟司馬穎和司馬乂,可算是涇渭分明。
“這個位置是給本王留著的么?”司馬季伸出手指著司馬乂旁邊的空位,自顧自的走了過去道,“似乎各位都已經商談良久了,不知道有什么要告知季的。”
說實話沒人相信,司馬季雖然一直在對著朝臣逼軍餉,但卻起到了一個潤滑油的作用,就從洛陽周圍各鎮大軍的布置,瞎子也知道里面暗潮洶涌,擦槍走火的可能不是不存在。不然都以攻擊陣型扎營干什么?軍營互相還都保持一定的距離,這不就是隨時動手的姿態么。
司馬季剛剛落座,司馬冏的眉頭就是一皺,但沒有說話,司馬乂身邊的位置確實是空的,而且這樣站位看著更順眼一些。
“季這段時間很忙,竟然沒有和諸位王公暢談,這是季不對,不過諸位也知道,城外的百萬大軍還等著發軍餉,京師雖是巨城,在如此多的大軍面前也是不堪一擊的。季也是沒有辦法啊。”司馬季意有所指的開口道,“那一位不是有十萬大軍在手,這樣是出現了誤會,損失的都是我大晉。”
司馬季明里暗里已經點出來了諸王的心思,座位并不能檢驗出來誰和誰關系好,難道司馬冏身邊的藩王,就都是站在他那邊的么,也不一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