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人其實遠遠比戰馬更有耐力,人要和戰馬一樣以高速行軍,戰馬肯定會死在人前面,全負重高速行軍之下戰馬很容易累死,只不過這個年代的古人還沒發現這一點,后世的人明白。
如若所料不錯,戰斗必然在野外爆發,而不會出現攻城戰。戰爭當中攻城戰本身就是少數,如若司馬颙有依托城池的想法,就不會離開鄴城,離開鄴城就說明他想野外決戰。要知道司馬颙可占據了兵力優勢,不打一場就守城太說不過去了。
要是司馬颙用十六萬大軍守鄴城,司馬季想了半天他還真沒什么好辦法,只能進行圍城戰,騎兵固然攻城很腦殘,但用來圍城可是事半功倍的。這也是他斷定司馬颙會野外決戰的原因之一,固守城池本身就是拱手讓出主動權,要是他縮在鄴城不動,就等著司馬季把他圍起來。
這是對司馬颙不利的地方,有利的地方就是他真的縮在鄴城不動,短時間司馬季還沒什么好辦法,現在是枯水期,之前司馬季水淹鄴城的設想,好歹需要水。現在掘堤對鄴城的影響不大,要是戰爭晚打幾個月就好。
通盤考慮之下在這個時間點,兩個藩王爆發戰爭都是有利有弊,不可能什么有利的條件都在司馬季這邊,要是水量真大了,他的船隊更容易發揮,可步軍過運河就不容易了。
第二天一早,司馬季很早就醒來,走出軍帳看著昏沉的天空良久,伸手測試了一下風向,微微搖頭自語,“這天怎么一晚上變得這么陰沉?幸虧本王的糧草大部分都在船上。”
“傳令,各軍拔營,行軍距離運河二十里、女真騎兵在前,步卒居中、晉衛騎兵在后,兵分三路相距五里,遙相呼應南下。”看了一會,司馬季不改原計劃下令,他確實是一個喜歡朝令夕改的人,可這一次例外。
該吩咐的他都已經吩咐過了,區區的陰天不能改變什么,燕王又不迷信。再說了,就算是下雨也不可能只下到自己的頭上,五月份下雪他都不是見過一次兩次,何況只是可能下雨,氣候再差,也不可能比黑龍江更差。
這場雨來得快也去得快,不到小半個時辰已是云收雨歇,天色重新開始放睛,只是給整個大軍卻帶來極大的煩惱,被雨淋濕衣服的士卒和民夫都冷的直打哆嗦,石超也是連打了數個噴嚏。這還不是最大的麻煩,春雨過后,原本干燥的道路被雨一淋,一腳踩下去就會帶起一大塊泥巴,車輛一壓更是一道深深的痕跡,一不小心就要陷入泥中,好在地面還沒有完全澆透,車輪陷入不深,卻是大大減緩了車隊的速度。
“不知道燕王現在到底如何了,先生,超有些擔憂啊。”石超念及張賓是一個文人,還是找來了一輛馬車讓張賓在其中,現在也擠進來暖和一下。
“鷹揚將軍,我們面對的是張方所部!”張賓不慌不忙的提醒著,“張方被燕王多次提及,我們不要拖后腿就行了,至于燕王親率的大軍,不是我們能關心的,眾所周知,燕王不聽勸,布置上也并非十全十美,可他最后總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