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正午連同司馬颙在內全部處斬,行刑地就定在銅雀臺,本王親自監斬。”司馬季大手一揮就定了時間,隨后便不在逗留邁步出殿,可不敢讓小夫人等急了。
釋放的一些人呢自然是屬于太原王氏,在司馬颙成為階下囚后,他們總算是低頭了,不在指望奇跡出現,也接受了比上次更加苛刻的條件,再次見到燕王入殿之后,一個個帶著謙卑之色侯在一邊,竟然一點也不覺得尷尬。
“不見棺材不落淚,要不是看在你們都是韶儀的長輩,本王早讓你們在大晉的領土上消失。”司馬季面帶輕視之色的嘟噥了一句,讓這些王氏子弟頗為尷尬,紛紛告罪道,“謝燕王念及韶儀的感受,我們王家有眼無珠,竟然冒犯了燕王的威儀。”
“看不出來,王氏果然有大家風度,三千萬錢說拿就拿出來,這還是并州土地都丟了之后,不愧是傳承數百年的大族,大秦王翦見到后代子孫過的不錯,也算是欣慰了,對了,本王喜好法家,相信你們已經親身體驗過了,不知道和秦法比如何啊?”司馬季大刺刺的坐下,對著這些飽學之士請教道。
這個問題就有些尷尬了,秦末之后法家勢微,漢朝名義上也是尊儒,雖說實際上并不是這么回事,不然不會有這么多酷吏。但名義上還是對法家采取批判的,言必稱暴秦。
太原王氏追尋到周天子時期,不過是自己貼金,但是身為王翦之后倒是被公認的。曾經為這么一個王朝服務過,并不是多么光榮的事情,他們也早就對法家思想不甚了解,哪還能和司馬季交流切磋?
“刑過不避大臣,賞善不遺匹夫,王氏身為王翦之后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司馬季看著面帶尷尬之色的王氏子弟,輕輕一笑道,“本王沒有誅滅王氏,已經違反了法家的主張。明日斬首司馬颙一黨,都站在本王身上觀刑。”
話一出口,不少王氏子弟臉色都變了,要是在那種場合站在燕王身后,傳出去太原王氏就和司馬季牢牢綁定在一起,這一次司馬季殺多少家族的子弟,萬一在認為王氏是通過出賣他們才避難,萬一以后燕王戰敗,他們豈不是被其他家族生吞活剝了。
“要么站在本王身后,要么跪在下面被砍頭,這么難選么?”司馬季一副陰陽怪氣的腔調,身后兩個剛從司馬颙身邊回來的內宦,也用似笑非笑的看著這些人,就像是看著一群待宰的羔羊。
“王氏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王浚看著這些養尊處優的族人,帶著恨鐵不成鋼的上前一步首先開口道,對著自己的族人使眼色道,“還不拜謝燕王。”
“拜謝就不必了,有舍有得,這只是讓你們明白,放你們不是白放的。”司馬季微微額首,多年來他在幽州裝孫子裝的多難受,現在就喜歡把自己的處境,讓別人也認識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