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的羔羊終于有一天還是成長成了兇惡的猛獸,困守上黨的劉淵對此也一籌莫展。他已經沒有援軍了,就連他背后的河間王也已經被司馬季在銅雀臺斬首。就現在的劉淵只能依靠自己的步卒困守這里,心里的期望還是和當初困守鄴城的司馬颙一樣,其他別的藩王能夠救自己于水深火熱當中。
鮮卑人的攻勢越來越急,數天時間投入不下五萬大軍,死在城下的鮮卑人至少有萬人以上,上黨城中同樣是損失慘重。單獨以人數來算,光是拓跋氏一部人口就超過了五部匈奴的戶籍,要不是本身窮困絕對不會被劉淵大敗數次,可拓跋氏畢竟人多,還有張達領著女真騎兵壓陣,最終把五部匈奴的騎兵消耗干凈,并州畢竟不是草原,想要補充坐騎也非易事。
還在野戰結束之后,劉淵發現守城之后,鮮卑人的步戰能力也是稀松平常,才算是松了一口氣,但此時的形勢仍然是非常惡劣。
“整個并州已經盡歸燕王之手,現在只剩下一個小小的上黨,孤城一座卻阻擋了我們這么長時間,要知道北方巨城鄴城都已經被燕王攻克,我等還是給燕王拖了后腿。”張達嘆了一口氣,拓跋氏也不是不賣力,但是經過他觀戰一次之后,可以確定這些騎馬都打不出來好交換比的鮮卑人,步戰能力更是令人不敢直視。
燕王都已經讓司馬颙大軍灰飛煙滅了,自己還沒有把整個并州攻克,“將軍,大王撥發的軍餉已經到了,就在營外,命令我們不可對拓跋氏兵馬有所保留,一定要公平相待。”
“知道了!”張達用女真話回答一聲,拿著佩刀直接離開大帳,他還不知道司馬季是什么意思么,自己這位主公就打著用錢買命的主意。讓這些鮮卑貴族不用吝嗇手下的生命,死的越多獲得的銅錢布帛越多,還能得一個一視同仁的好名聲。
作為看著司馬季長大的前任護衛頭子,張達可以說太知道自己的主公是什么人了。他猜的那是一點錯都沒有,司馬季甚至都準備給鮮卑人的陣亡撫恤金在抬高一些。
說不定領兵的鮮卑貴族,都會對傷勢過重的傷兵動手來一招安樂死,殺良冒功換取獎賞,胡人就不會這么做了么?就算不會,本王可以教。反正剛剛才把鄴城翻個底朝天的燕王不缺錢。
“將軍,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如果成功那便是劉淵的末日了。”尉連波也正在此時而來,聽聞獎賞心中也是很高興,便開口對張達道,“我部兵馬有獨孤部的渠帥,和匈奴獨孤氏有些關系,可以做為內應設計抓捕劉淵,上黨城中的內應聽說曾經隨燕王南征,我料想應該問題不大,可以信任,將軍以為如何。”
“攻克上黨,并州全境就全部占領了,燕王一定會重重有賞。”張達心照不宣的開口道,“我家主公對拓跋氏一直都寄予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