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萬萬沒想到,居然是個瘦弱書生。
果然人不可貌相!
糜竺心中感嘆一聲,擺手便拜道:“朐縣糜子仲,拜見林侯!”
林朝身上有著諸多頭銜,而且每個人對他的稱呼,也不盡相同。
軍中將士喊他為監軍,外人喊他先生,文官書吏喊他長史,但其實他身上最值錢的,還是安喜亭侯這個爵位。
“子仲不必多禮,外面天冷,你我入內相談!”
林朝揮了揮手,示意糜竺跟自己進屋再說。
若放在平時,林朝肯定不會這么隨意,得按照規矩好好得跟糜竺客套一番。但眼下他實在凍得快扛不住了,也沒了客套的心思。
至于糜竺身后那一大車禮物,以及趕車的家仆,林朝直接派福叔去接待了。
進了房中,林朝命人點起炭火,這才感覺好受了一些,遂將外衣脫掉,端著茶水向糜竺笑道:“讓子仲見笑了,某自幼體弱,今日的天又著實有些冷,慢待了子仲,還請見諒。”
糜竺趕緊也舉起了茶杯:“林侯說笑了,徐州大小事務皆決于林侯,自該好生保重身體,為國盡忠。”
兩杯熱茶下肚,林朝與糜竺客套了半天,終于說到了正題上。
“久聞糜氏乃天下豪商,子仲更是精于商途,不知今日到訪,所謂何事?”
糜竺并不比甄氏兄弟,林朝縱然想用他,也要他自己先表現出足夠的誠意。
換句話說,是他糜子仲主動投奔的劉備,而不是劉備招攬的他。
本來歷史上,糜竺之所以能身居高位,也是在危難之中幫了劉備一把。論貢獻與才能,他并不出眾。
對于林朝的戰略規劃來說,糜竺更是可有可無。
唯一能讓林朝眼饞的,還是他那近萬名賓客家仆,以及十億的身家。
至少就現在來說,這兩樣還是非常重要的。
至于如何讓糜竺自己貢獻出來,估計還得把劉備賣出去,才能換來這筆巨資。
見林朝問到了最關鍵的問題上,糜竺也不敢敷衍,滿臉鄭重地拱手道:“林侯,某久聞玄德公仁義之名,特來投奔!”
糜竺很有自知之明,他不認為自己比面前的林子初要高明,索性坦誠一些,直接將自己的來意說明白了。
聞言,林朝卻裝傻道:“哦,子仲乃高雅之士,徐州當前又正是用人之際,子仲可自去拜會玄德公就是,想來玄德公必會欣然接納。”
糜竺苦笑一聲,心道我要是能自己去拜會,又何必來找你林子初。
再者,自己去拜會劉備,能跟你林朝舉薦的相比嗎?
“林侯明鑒,玄德公欲要成就大事,少不了錢糧物資。某雖不才,但家中世代經商,也攢下了一些錢糧,多少也能為玄德公大業增磚添瓦。”
見林朝的態度不冷不熱,糜竺決定展露一些實力。
他不相信,林朝會不明白錢財的重要性!
但林朝依舊不為所動,只是笑道:“子仲有心了,錢糧當然重要。近來軍中糧草短缺,玄德公正為此時發愁,子仲可自薦于堂前,玄德公必然重用。”
任糜竺如何表示,林朝只想把人往外面攆,弄得糜竺很是困惑。
這林子初到底什么意思?
是看不上自己?
如果看不上自己,為何還要接見自己?
帶著滿心疑惑,糜竺決定問個清楚。
“林侯,可是某才疏學淺,不能入林侯法眼?”
當然不是了,只是你的價碼不夠而已。
林朝心中暗笑,臉上露出一副愁苦的模樣,說道:“子仲啊,非是某看不上你,實在是近來某被一樁難事所困擾,夙夜憂嘆,卻無解決之道,實在是對不住子仲了。”
糜竺心中一動,連忙開口問道:“敢問林侯有何困擾,某雖不才,卻也愿幫林侯排憂解難!”
這天下,除了權勢以外,還沒有我糜竺給不出的價錢。
身為大漢第一等豪商,糜竺非常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