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北太守鮑信身為袁紹小弟,又是曹操的迷弟,早就跟曹操、張邈等人湊到一塊去了。
此外袁遺是袁氏出身,又是兗州治所山陽郡太守,自然不可能跟他劉岱走到一起。
唯有橋瑁這個東郡太守,以及之前勸說韓馥圍剿黑山賊的陳宮,跟他這個兗州刺史綁在了一起。
“元偉,此事你如何看?”
威望地位升高的同時,劉岱對橋瑁的稱呼,也從橋公變成了元偉。
聽到他的稱呼,橋瑁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頭,開口說道:“使君,劉徐州此番下拜帖,肯定不止邀請使君一人,其他諸侯也必然在邀請之列。”
劉岱皺眉,盯著信件道:“此事某如何不知!某不解的是,此時袁本初尚未抵擋盟軍大營,玄德賢弟就廣發拜帖,到底是何用意?”
嘴上雖然一口一個‘玄德賢弟’,但劉岱自然不可能全無私心,此時也開始揣摩起劉備的心思。
旁邊陳宮卻是搖頭一笑,開口道:“明公無需疑慮,若在下沒有猜錯,劉徐州此舉,多半有兩個緣由。其一,便是等不急想兵發洛陽,討伐董賊。其二嘛,自然也有撇開袁本初的意思。”
“何以見得?”劉岱不解道。
陳宮拱手,解釋道:“明公,昨日在下出營巡視,正好留意了一番各方人馬。其中以劉徐州麾下兵馬最多,應有五六萬人。如此多的士卒,恐怕整個徐州的可用之兵,都已傾巢而出。這般大的陣仗,必然是要與董賊決戰!”
“公臺此言有理,只是……”劉岱先是點了點頭,然后又疑惑道,“玄德賢弟既要與董賊決戰,為何不再等等袁本初?須知多一路兵馬,便多一分勝算。”
陳宮冷笑道:“自然是袁公路私心作祟,不愿再等。”
“這又是為何?”
“袁公路雖有賢名,卻始終不如其兄袁本初。等袁本初到來后,就算有劉徐州相助,他袁公路多半也當不上盟主。所以不如趁著袁本初未到,直接號召大家盟誓起兵,他便能以袁氏之威望,登上盟主之位。今次劉徐州廣發拜帖,始作俑者,應當還是袁公路。”
聽了陳宮的分析后,劉岱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如此……”
劉岱嘆息道:“那依公臺之見,某當如何行事?”
陳宮笑了:“他袁公路想撇開袁本初,可那些袁本初的追隨者,又豈會同意。明日議事時,明公只需一言不發,自會有人反對袁公路。等大勢明朗之時,明公盡可順勢而為。”
“公臺此計甚妙!”
聞言,劉岱拍手大笑道,十分贊同陳宮的決策。
……
曹操營中。
曹操現在雖然無官無職,但他帳中的人,居然比劉岱帳中的人還多。
此刻,濟北太守鮑信,陳留太守張邈,廣陵太守張超,河內太守王匡等人都在曹操帳中,且隱隱有以曹操為首的姿態。
這當然不是曹操位高權重,而是曹操與袁紹關系最好。以往之時,袁紹的意思,也大多由曹操向眾人傳達。
下午,劉備給諸侯都下了拜帖,邀請他們明日大營一敘。
面對如此變故,袁紹黨自然都來到了曹操帳中,想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對此,曹操表示無可奈何。
你們問我怎么看?
我當然坐著看啊!
本初至今遲遲未到,明日他劉徐州若是以大義迫之,我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