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某收回之前的話,這趙子龍也不大正常。
太史慈實在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便開口向趙云問道:“趙將軍,請恕某愚鈍。這監軍護衛之職……難不成有何特殊之處?”
“子義竟然不知?”趙云劍眉一挑,開口笑道。
太史慈木然地搖了搖頭。
“呵呵,監軍心意,某不敢妄自猜測,子義日后便知。”
趙云溫和笑道,說罷大步向前走去,留太史慈在原地一臉懵逼。
眾將來到營帳中之時,林朝與賈詡、郭嘉、荀攸、荀諶等人正圍著地圖探討進軍路線。
此刻郭嘉的表情有些激動,指著地圖上的雒陽大聲道:“我軍現在酸棗,沿著此路向西進發,只要攻破滎陽與成皋,便能長驅直入,抵達雒陽城下。此路前后不過二百余里,也不用擔心糧草補給,是最合適的進軍路線!”
聽他說完,旁邊的荀攸搖了搖頭,反駁道:“奉孝,你可曾想過,如何攻破滎陽與成皋。作為雒陽八關之一,又是兗州與豫州最快的進兵路線,董賊定然在此囤積了大量士卒。
而西涼軍又久在邊關,身經百戰,足可稱天下第一等精銳。若董賊使其出城野戰,我軍恐不能勝。”
言為之意,就是拼硬實力,咱們不一定拼得過董卓。
荀諶開口道:“公達此言,某不敢茍同。董賊雖強,但戰場形勢向來瞬息萬變,強弱在人。我軍已在酸棗,難不成要舍棄滎陽路線,改走他路?這豈非舍近求遠!”
“友若此言甚是!”郭嘉附和道。
“叔父,某不是這個意思。”荀攸再次搖頭道,“滎陽路線,自然不能放棄。但孤注一擲,向來兵家大忌。聯軍人多勢眾,理當發揮此優勢,可多面進軍,以強大的兵勢威逼雒陽,時日一舊,董賊軍心必亂,屆時方可大舉進攻。”
“那要多少時日?公達須知,我軍此次出征,只有不到半年的糧食。就這還是子初從徐州那幫世家嘴里摳出來的,多等一日,我軍的勝算便少上一分。若等到糧盡,還不見董賊軍心動亂,我軍便只能無功而返……”
“咳咳,郭奉孝,你說話注意點。那是徐州世家心存大義,借給我軍糧草而已,你可不要亂說,壞了某的名聲。”
三人在爭吵,林朝和賈詡卻在一旁看戲,是時不時喝口茶水,顯得很是悠然自在。只是聽到郭嘉言語不當,林朝才輕咳兩聲,開口提醒道。
不得不說,人是會互相傳染的。
賈詡跟林朝待久了,人正慢慢變得不要臉。
林朝跟賈詡待久了,也有往老銀幣方向進化的趨勢。
見眾將來了,林朝招呼大家落座,然后一起聽三人爭吵。
林朝做了一個極為艱難的決定,那就是等三人吵累了,再繼續議事。
……
曹操望著眼前的盟軍大營,嘴角滿是苦澀,心中五味雜陳。
想起前幾天他一怒之下,領兵進軍,卻不料在汴水河畔,遭遇了徐榮一頓毒打,不僅兵馬被打光了,連衛茲都被張繡一槍刺死……
一念及此,曹操回來的路上,便一直魂不守舍。
幸好斷后的曹洪沒死,他跟張繡打了一陣,眼看就要撐不住的時候,許褚卻從旁邊殺出,救了他一命。
兩人奮力殺出重圍,然后追上了曹操。
而曹仁、夏侯惇等人,也都僥幸殺出重圍,后來也都追上了曹操。
去時意氣風發,躊躇滿志,歸時死里逃生,損兵折將。
若換做別人,肯定沒臉再回來了。
可曹操不一樣,他這一生失敗的次數,可不比劉備少多少,但都沒有將他打垮。
他心中仍有討董的志向,仍有為衛茲報仇的意愿。
所以,他又回來了!
看了一眼身后諸將,他又想起了戰死的衛茲,眼角閃過一絲淚光。
但下一刻,曹操抬起袖子,慢慢擦拭著臉上的灰塵,當灰塵被抹去之時,他眼中又重新煥發了斗志。
“走,隨某入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