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張繡話還沒說完,就被張濟打斷。
“若他孫文臺不堪一擊,胡將軍身為久經沙場之宿將,為何會落敗身亡!還有那呂奉先,他可是并州第一勇將,還不是損兵折將,僥幸逃得一條性命,倉皇歸來。”
“這……”
聽張濟說到這里,張繡總算是明白了一個事實,那就是自己前幾日,不過僥幸得勝而已。
張繡皺眉問道:“叔父,孫文臺如此強橫,我軍之中可有能與之媲美之人?”
“自然是有的。”張濟點了點頭道,“先鋒徐文耀將軍,足可與孫文臺一戰。雖勝算不高,卻也不至于慘敗。”
“那董相何不使徐將軍出戰,反而令胡將軍令去迎戰?”張繡又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張濟沒有回答,只是搖頭苦笑。
自己這個侄兒英勇是用的,也能領兵出戰,只是對于權謀一道,恐怕終其一生也無法玩得明白。
如此之人,終究只適合做一柄尖刀,若所忠之人非仁主,日后免不了落得個慘淡收場的結局。
可董相國是仁主嗎?
顯然不是。
所以張濟不免為侄子的未來而感到擔憂。
想著,張濟再次開口問道:“伯淵,你可知道,為何董相升你為校尉,并且留在身邊聽用?”
聞言,張繡茫然地搖了搖頭。
這種事他哪知道啊!
向來是上司讓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見此,張濟已經喪失了與侄兒溝通的欲望。
如此單純之人,對他說得多了,反而是害他。
張濟用前所未有認真的語氣說道:“你既不明白,那叔父就來告訴你。此戰無論勝敗,回歸雒陽之后,相國都會調你去掌管禁衛,與董侍中做個副將。”
張濟說的董侍中,指的是董卓的侄子董璜,現任侍中,負責掌管宮中禁衛。
“切記,到時董相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董侍中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少看,別問,給某當個聾子,當個啞巴,只管執行命令就是,你可明白?”
聞言,張繡大惑不解,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叔父用這種語氣向自己訓話。
于是張繡也不敢多問,只是趕緊拱手應道:
“侄兒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張濟搖搖頭道,“不過要想活得長,活得安穩,有些事情,你還是不明白為好。”
張濟正搖頭嘆息,叮囑張繡要謹言慎行的時候,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傳令兵。
此人對張濟一抱拳,開口道:“將軍,方才營外發現一封書信,是給將軍您的。”
“給某的書信?”
張濟皺了皺眉頭,一伸手,傳令兵馬上將書信遞了過來。
打開后,里面只有一句話。
武威故人欲相見,請兄營外十里相見。
看到這句話后,張濟更加疑惑了。
再往下,看到落款的時候,張濟頓時瞪大了眼睛。
“居然是文和先生!”
張濟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