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李儒這一腔赤誠……終究是錯付了。
面對李儒的指責,賈詡生平第一次有了少許愧色,沖李儒一拱手道:“文優,非是某要算計你,只是某早就說過,董仲穎非明主,更不值得托付,可你卻不信。”
“笑話,天下烏鴉一般黑!”李儒冷笑道,“董仲穎非明主,那他劉玄德就是明主了?”
面對李儒的氣話,賈詡卻認真考慮了一番,然后正色道:“文優,以某之愚見,當今世上比我主劉玄德更英明之人,或許會有。但是……
比我主更仁厚之人,莫說當世,就算百世以來,某也未曾見過!”
這句話從賈詡口中說出,讓李儒大為震驚,同時他也明白賈詡愿意投奔劉備的原因所在。
君主若事事都通,還要我們這些人干什么,他一個人就能掌控天下。
而君主是否仁厚,自己輔佐其建功立業之后,會不會被清算,能不能善終鄉里,這才是賈詡最看重的。
李儒臉上不再有憤怒,而是苦笑道:“文和,劉玄德果真如此仁義?”
賈詡很是鄭重地點了點頭。
劉玄德當然仁義,不過林子初這狗東西太過卑鄙。
此時自己若不趁機表一表忠心,回去指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李儒苦笑一聲,對林朝說道:“與你林子初為敵,此番某輸得不冤,不冤……
只是某還有一事不解,董公與西涼諸將一死,諸侯入雒便成定局。屆時,林子初你打算如何穩住局勢?據某所知,聯軍盟主是他袁公路,而非劉玄德。”
林朝攤手笑道:“此事某本來也非常頭疼,只是后來李兄親手為林某鋪平了路。”
李儒皺起了眉頭,疑惑道:“某親手為你鋪路?”
“不錯。”
林朝笑著吐出了四個字:“遷都長安。”
……
雒陽城東門。
張繡單槍匹馬沖到城門下時,卻被守城的士卒擋住了去路。
士卒厲聲喝道:“你乃何人,居然敢擅闖城門,莫非尋死不成”
張繡掏出自己的印綬扔了過去,同樣厲聲喝道:“某乃張伯淵,奉董相之命出城!還不快快打開城門,若誤了董相大事,你三族的腦袋加一塊都不夠砍!”
聞言,守城士卒嚇壞了,他哪見過這種級別的將領,一時也分不出真假,只得抱拳道:“將軍息怒,還請稍待片刻!”
說著,他讓旁邊一個士卒去稟報城門令。
不多時,城門令到了。他自然是認得張繡的,急忙抱拳道:“見過張將軍!”
可張繡卻不認識此人,只是冷笑道:“董相令某出城一趟,你莫非想要阻攔不成?”
“不敢,屬下不敢!”城門令急忙抱拳道,然后面帶難色,“只是此時已到宵禁時辰,將軍又無董相手諭,某不敢……”
他的話還沒說完,張繡便再次厲聲喝道:“少廢話,董相行事,難道還要向你匯報不成?再不讓開,某便將你軍法處置!”
說著,張繡手中長槍一揮,只等城門令說出一個不字,便一槍取了此人性命。
“這……”
城門令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服軟了。以董卓對張繡的寵信程度,殺了他一個小小的城門,恐怕連仗五十都不用。
“開城門!”
隨著城門令一揮手,城門被緩緩打開。同時他將張繡的印綬雙手奉上,陪著笑道:“張將軍,屬下方才只是為雒陽安危計,并非有意冒犯將軍虎威,還請將軍莫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