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走下席位,來到劉云不遠處,冷冷地看著他,“你知不知道,你的上峰,東部尉盧偉陽在本王面前也得下跪,本王讓他學狗叫他就得學狗叫?”
“你算個什么東西,敢來問本王的罪?!”
劉云仍舊騎乘馬背,面無表情,“吾乃執金吾,奉法以定罪,你犯了大晉的法,我就有權定你的罪!”
“什么傻子……”
司馬圍撓了撓頭,不耐道:“喂,你也知道你奉的大晉的法啊?大晉誰家的?我司馬家的啊大哥,你搞沒搞清楚?”
“還有……”
這位津平王的聲音忽然冰冷下來,“敢在本王面前騎著馬跟本王說話,光憑這一點,你就足以死上一萬遍了。”
“給本王,下馬!”
忽然一聲爆喝!
他袖中猛然竄出一縷青霧,僅瞬間就斬碎了劉云胯下戰馬的雙腿,而后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消失不見。
其速度之鬼魅迅捷,竟是連齊宣都來不及反應!
“咴兒——”
戰馬發出悲鳴,轟然倒地。
劉云一個翻身,平穩落地,徑直來到司馬圍身前,披著執金吾甲胄的他儀態威嚴,面對這位津平王仍是沒有半點退縮。
“夜犯宵禁,強淫民女,知法犯法,對執金吾出手。”
劉云死死地盯著司馬圍,聲音冰冷,“這三大罪合并,一個死罪,你跑不了。”
“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司馬圍嗤笑一聲,“哦我知道了,你是那種不怕死的,一身正氣是不是?”
他的臉上是陰冷笑意,讓人如墜冰窟,“喂,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啊,你不怕死,你的家人,族人呢?
你的家族啊,男的要么被砍頭,是連沒車輪高的男童也要被砍頭的那種哦,要么被抓去充軍,做邊軍的炮灰,必死無疑的啊。
而你家族里的婦人呢?
只要是個女的,哪怕是不到十歲的小女孩,都得被拉去做軍妓,每日一天到晚就要做的就一件事,躺在床上,給我大晉的將士發泄。
一天吶……那得多少男人趴在她們身上?
哎呦,我都不敢想誒。”
司馬圍臉上的笑容愈發肆意,如地獄惡鬼,又如人間惡魔。
“喂,執金吾,你不怕死,你族人怕不怕?他們愿不愿意被你牽連而死?記住,這就是得罪我的下場哦。”
這一番話下來。
齊宣發現劉云的臉色已經變了。
眼神也不再復先前堅定。
頭顱,更是在司馬圍面前低了下去。
齊宣暗自一嘆。
他能說什么呢?
如果是他,他不會聽司馬圍廢話這么多,直接暴起殺人。
但問題是,劉云不是他。
劉云是劉氏的人,巴蜀劉氏,他還有親人,還有族人。
他不是孤家寡人,牽一發而動全身,他不能任性的。
這無甚可說。
人間事,世間人,本就充滿了無奈。
“不過呢,母后前陣子叫我收斂些,我也不想再讓她煩心。”
司馬圍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劉云的臉龐,輕笑道:“所以,你現在帶著你的那條狗立馬滾蛋,當做今晚什么都沒看見。
我呢,也就當做今夜什么事情都沒發生,你以后還好地做你的執金吾,你的族人我也懶得去搞。
就這樣,馬上滾蛋,就沒事了,懂嗎?”
說罷,司馬圍又拍了拍劉云的臉龐。
力道很輕。
仿佛真的在逗狗一般。
劉云只是低下頭。
這位年輕的執金吾低頭,沉默。
良久良久。
他緩緩轉身,似要邁步離去。
司馬圍笑了。
齊宣仰頭望天,眼神平靜,說不清是失望還是什么。
罷了,那就自己……
“去你媽的!!!”
夜幕之下,一位年輕的執金吾猛然轉身,眼中滿是兇戾,悍然抽出腰間長刀。
一刀揮出!
血濺五步!
人頭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