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破敗的山神廟中,一聲男子哀嚎傳響開來,驚得旁邊林中鳥雀飛起。
廟中。
齊宣躺在茅草上,面色慘白,滿頭大汗。
可他臉上有笑意。
“他娘的,神了,居然還真行啊……”
他方才通過細微的肌肉控制,將斷裂的胸骨接了回去,剩下的只需要等待胸骨自己愈合即可,而對九曜一重巔的體魄來說,這一天不會太遠。
接下來他如法炮制,將身體其余各處的斷骨重新接好。
做完這一切后已經黃昏,小女孩花花也采完了一天的草藥,給齊宣和自己煮完一鍋野菜湯后,一大一小接連睡去。
接下來的日子,齊宣就這么躺在茅草上,被小女孩花花貼心照顧著。
而這幾天里,他那九曜一重巔的體魄開始展露驚人的自愈能力,很快他血肉上的傷勢就盡數愈合,斷骨也已開始續連。
雖然骨頭短時間內肯定長不好,可他也已經可以勉強起身走動了。
“誒?你怎么起來了?!”
小女孩花花背著滿載草原的背簍,推開廟宇大門,第一眼便看見齊宣在打掃廟宇地上的枯葉,破洞的屋頂時常有樹葉飄進來。
“還是多虧你,照顧我如此之久。”
齊宣笑了笑,“謝謝。”
“你、你已經沒事了嗎?”花花瞪大了眼睛,一臉地不可置信。
當初齊宣趴在岸邊的傷勢有多凄慘,那鮮血染紅湖泊的模樣她可還記得清清楚楚呢。
“當然有事。”齊宣搖頭失笑,“不過勉強掃掃地還是可以的,被你照顧這么久,總得幫你做點什么吧。”
“額……”
花花看著身軀微顫的齊宣,面露不忍之色,“也沒什么好掃的,你別硬撐了。”
齊宣最終還是躺了下去。
骨頭沒長好,經脈瀕臨破碎,光是血肉好了并沒有什么用。
現在的齊宣,連一個普通人都比不上。
又過了兩天。
齊宣總算是跟普通人差不多了,至少可以正常去廟外邊走動走動。
“在哪里撿到的你?”
清晨。
花花背著空空的背簍,將齊宣帶到了一片浮著片片綠藻的湖泊岸邊。
“喏,就是在這兒。”
花花小手所指的地方,是岸邊一片碎石灘,上邊還有些暗紅色的痕跡,想來是齊宣當初留下的血跡。
“你慢慢看吧,我還要上山采藥呢,別跑太遠哦。”
“好。”
花花嘴里哼著不知名的歌謠,背著背簍朝不遠處的山脈走去。
而齊宣則是看著眼前這片湖泊,眉頭微皺。
這湖泊不大,一眼望得到邊。
所以……
他是怎么從櫻山那邊漂到這里來的?
這湖泊也沒支流通往其它地方啊?
等等……
齊宣將目光投向湖面,湖水不算清澈,根本看不見水下有什么。
“光從湖面來看,的確沒有支流通向其余地方。”
“可若是支流在水下呢?是在水底有通道通向其余地方呢?”
齊宣喃喃自語,心中有股莫名的沖動。
下水看看?
齊宣握了握拳,如今他的身體情況和普通人沒什么區別,和平時的自己比當然太弱,可是以普通人標準來說,下湖游一游并不算什么。
“下去看看。”
齊宣太想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從櫻山跨越近千里來到此地,因為這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他想知道答案。
“撲通!”
齊宣一把扎進水面,在并不清澈的湖水里一陣游曳。
沒多久,他就站到了湖泊底部的沙土上。
然后便是朝四周一陣探查,很快他的目光就鎖定在了遠處的一面水底巖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