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說書先生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喉嚨,然后繼續說道:
“話說那斷矛季贏啊,殺人是完全不問緣由,不管是奸商貪官,還是好人清官,也不管是正當壯年,還是幼兒孤寡,只要給錢,他就殺。
甚至只要錢到位,那斷子絕孫,滅人滿門的事情他也做了好幾次。
江湖上,無人知其真名和模樣,也不知其殺人手段,反正死者死因什么樣的都有,割頭割腕,勒脖窒息,毒殺劍殺,箭殺刀殺,都有。
他殺完人之后都會在現場留下血寫的‘季贏’二字。
這是給自己立招牌,好提高自己出手的價錢。
于是江湖也就稱其為季贏,真正讓天下人給他冠以斷矛名號的,還是那一場鎮南王刺殺案。
嘿,諸位,聽到這‘刺殺’二字,是不是都以為那斷矛是暗殺?
那可就大錯特錯咯。
三年前!
先帝駕崩,卻無立下太子之位,于是當今的陛下,彼時的譽王,和手握三十萬大軍坐鎮南方的鎮南王,就開始了這奪位之戰。
大戰如火如荼,最終譽王率先入主京城,可鎮南王也隨之攻城,三十萬大軍將京城團團圍住。
這一圍啊就是三個月,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譽王會被活活困死在京城的時候。
一抹青光從天而降,直接墜進了鎮南王的軍帳位置。
再然后就是一場風火交織的激烈大戰,狂風和大火覆蓋了方圓數里,被波及而死的士兵至少三千人。
這火從何而來大家都知道,鎮南王的貼身護衛,當年的天下第七,天炎槍唐景輝!
那風呢?
沒人知道啊。
最終,火焰和狂風散去,一片焦黑的大地上,鎮南王的軍帳早就不復存在了。
有的,只是鎮南王的無頭尸體。
以及半跪在地上的天炎槍唐景輝,而他手中的那桿絕世好槍‘天炎’也斷成了兩截,手中握的那截沒槍頭。
有槍頭的那一截,握在另一個蒙面黑衣人的手中。
槍即矛,矛即槍。
所以這就叫,手握斷矛!
天下第七的唐景輝敗了,鎮南王死了。
那個蒙面黑衣人丟掉手中斷矛,乘風而起,就這么在三十萬大軍的眼皮子底下殺了他們的王爺,然后還從容脫身離去。
最后,有士兵在鎮南王的尸體旁看見了血寫的兩個字。
季贏!
如此一來,這鎮南王刺殺案終于水落石出。
殺人者,季贏是也!
而經此一役,其斷矛名號也徹底遠揚,江湖人皆稱其為斷矛季贏。
次年,武帝城頒布新天下前十,這斷矛季贏的名頭赫然頂上了唐景輝,第一次進入前十行列,位居天下第七。”
“砰!”
說到這兒,說書先生再次一拍醒木,道:“這斷矛季贏的故事就到這兒了,自鎮南王刺殺案之后,江湖上就再也沒有過他的消息。”
“才入第七,便出江湖啊。”
齊宣一口喝光桌上茶水,放下茶碗,轉身離去。
火,風。
擬態真元。
那個斷矛季贏,顯然是個入了真元境的武夫,可以將自身液態真元擬態成各種屬性。
真元境……
也就是八荒級!
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之中,齊宣的面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如果季贏真的如此強大,那他即便找到了,又該如何擊殺?
八荒級的真元境武夫,太強!
……
“給我打!”
城中央的縣衙門前,一群官差圍著踢打一個男人,路過的百姓紛紛低頭,不敢多看。
陳山抱著腦袋,早已鼻青臉腫,身上的衣服沾上了無數腳印,露出的臂膀和腿滿是淤青,這些官差可不知道什么是腳下留情。
他沒有反抗,只是默默承受著。
好像這個男人早已忘記了什么是反抗。
“行了行了。”
一個明顯是官差頭頭的中年人擺了擺手,俯下身冷眼看著陳山,“我再說一遍,鄭大人不會見你的,而且啊陳山,你應該懂的吧?這一次稅收哪怕你交上了又能如何?”
他拍了拍陳山的臉,一字一句,“還有下一次的。”
“鄭大人想要什么,你最好就交出來,別老一直死守著,守著守著,我怕你一家老小都給你受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