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曾經說過,所欲有甚于生者,所惡有甚于死者,舍生而取義者也!
春秋之名士為什么能夠留名千古?
正是因為他們在自己的價值序列里把道義放在生命之上!
更是因為他們知道,為了堅守這個更高的原則,他們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當這個代價不得不付出的時候,他們下得去手!
向北自剄,以送公子,這是對自己多么大的狠心,又是對那個最高原則多么強大的執著!
扶蘇想到這里,思緒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跑偏了。
他想到了此刻還藏匿在芒碭山中當野人的某劉姓逃犯,他就是信陵君魏無忌的腦殘粉。
他曾經一個人從沛縣跑到大梁追星,卻不知道信陵君早就去世了,于是多方打聽之下,聽說張耳得信陵君衣缽真傳,于是投張耳門下。
一直到他后來當上了皇帝,對信陵君陵墓還恭恭敬敬,曾前往掃墓,并派人替信陵君守墓,也算是不忘初心了……
所以扶蘇覺得,侯封的感動不似作假,應該是真心實意的。
畢竟侯封此刻年已四旬,爵不過第五級的大夫,官職只是個四百石的別部司馬。
而自己卻是始皇帝的長子,大秦帝國至高無上的皇帝!
按照扶蘇對這一時期人的理解,解衣推食之事,是一種可以傳與子孫后世的榮譽。
哪怕是現代社會,人人平等了,誰和那些、對吧,合個影握個手也要激動半天不是……
片刻后,賜宴結束。
扶蘇開口問道:“卿可知法?”
侯封離席而起,走到大殿正當中抱拳行禮說道:“末將師從韓非子,略知法。”
“嗯?”扶蘇微微一愣,覺得今天還有意外收獲。
不過在他掌握的資料中,并沒有侯封的師承。
但如果侯封師承韓非,那么一切就說的通了。
畢竟始皇帝有一大特點,那就是他不喜歡誰,一般就會將之從歷史上刪除。
由于他自己的處置不當,以至于讓韓非子這個法家大才死于獄中。
所以和韓非子相關的很多記錄,就消失在了官方檔案之中,扶蘇對此還是那句話。
賤不賤吶!
扶蘇來了興致,于是向侍立在一旁的韓讓招呼一聲:“賜座。”
俄頃,一個蒲團放在了距離扶蘇十步左右的地面上。
因為不是英雄的拍攝現場,所以這個距離是安全的,侯封再次拱手下拜后,正襟危坐在蒲團之上。
“不知陛下想知何種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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