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奇了怪,任由老黃怎么罵它,它就是一個勁的叫,而且叫聲異常兇狠,從汪汪聲變成了發狠的嗚嗚聲。
黃仕子納悶,心想不會是家里進了賊了吧?
他有這個想法,從小把大黃養到大的老黃更有這個想法。
爺倆不約而同的驚醒起來,他們家里也沒幾個錢,要說什么賊也不能光顧他們家呀?
黃仕子悄悄下地,他的衣櫥的布包里有一把一尺五左右的尖刀,打獵時補刀防身用的。
他也不想殺人,小偷進屋,他要看上啥就讓他拿啥,反正都是一些不值錢的東西。
兩個屋都沒動靜了,他順著窗戶往外看,他的窗戶是推掛窗。
就是那種下面是窗臺,下層窗欞是死的,上面的窗欞可以推開。
正是夏天,他的窗戶也沒關,他又回到床上順著窗戶向外望去。
他想的是,要是真有小偷,小偷要是順著窗戶往里看的時候,他一亮刀子,就把他嚇跑了。
果不其然,院子里真有一個人影在晃悠。
人影映在窗戶邊上,透過窗戶紙看去就是一道黑影。
黑影慢慢悠悠的往在窗邊晃,他也不進屋,就在外面這么晃悠著,一會兒溜達到西屋,一會兒又溜達到東屋。
他知道那屋老黃應該也在觀望。
等了有一會兒,伴隨著大黃的叫聲,黃仕子心中納悶。
這是干啥呢,偷東西不管溜門撬鎖走窗戶,他得進屋來呀,不能老跟院子里溜達呀。
院子里就兩把鐵锨,一把笤帚和一個水缸。
保持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黃仕子靠在床頭,眼睛緊盯著窗外。
又過了一會兒,忽然人影不再這倆屋晃悠了,他向著大黃走了過去。
他這是要偷狗嗎?
黃仕子想不明白。
不過大黃依舊叫的很兇。
愣了三五個呼吸,忽然大黃那邊一陣撕咬吼叫,慢慢的,大黃從撕咬聲變成受傷后的“嗯嗯”聲。
黃仕子心道不好,這就是來偷狗的。
急忙下地,穿上鞋,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手握尖刀就往出跑。
東屋他爹也是,老黃一邊叫罵著“住手”,一邊去拿外屋案板上的菜刀。
“好你個該下油鍋的毛賊,上我們家偷狗來了,你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特么得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是不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
老黃一見兒子也出來了,更是信心大增,來到外屋,拉開門閂。
剛打開屋門門,爺倆向外望去,剛要邁步。
只見狗籠子邊上蹲著一人,這人一身破衣爛衫,頭發亂哄哄的,最主要的是,他的腰上還掛著一個水壺。
他蹲在地上,一手按著狗脖子,一手按著狗頭。用力那么一拽,狗頭和身體瞬間分,鮮血四濺到處都是。
殺了狗之后,那人又機械般的把頭轉向狗食碗。
他慢慢端起狗食碗,看著里面吃剩下的兔骨頭和剩饅頭,若有所思。
老黃和小黃已經嚇傻了,把狗頭生拽下來,這得多大力氣!
還沒等他們爺倆反應過來,只見那人的腦袋一百八十度向后一轉,蒼白的臉上兩顆灰色眼球,一半臉上還掛著被噴濺上的狗血。
月光下,他面無表情的張開嘴,露出為數不多的黃牙。端起狗食碗,咧著嘴,呆滯的說道:“這不有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