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
張小乙看著楊梓玉,這年頭的大小姐們總喜歡玩這一套。
向往著詩和遠方,世界那么大總想去看看,卻不知涉世不深,單純的她們基本上外出以后都會出一些小狀況。
可是這位大姐,竟然連腦袋都丟了,也是可以的。
楊梓玉繼續講道:“我和我家中侍女小翠兒經常會女扮男裝,去外面轉轉。”
好吧,還是個慣犯。
“以前我們也就是在京城內散散心,之前幾次我爹還會找我,等我偷跑的次數多了,我爹也習慣了,也知道我玩夠了就會回去,就不再找我了。
不過他還是會派幾個人暗中跟著我們。
五天前,我和小翠打算去京城外玩,都說杭州的風景好,就想著來杭州轉一轉。我和小翠甩掉暗中跟著我們的人,為了不讓我爹擔心,我還特意和京城守城的兵丁說了我要來杭州,讓他們轉告給我爹。”
好嘛,后路自己就封死了。
“可是我和小翠才走了兩天,在路過一處山林的時候遇見了山賊,那些山賊眼睛極尖,一眼就看出我們兩個是女扮男裝,想要侮辱我們。”
張小乙越聽越無奈,那特么是人家眼睛尖嘛,女扮男裝除了自帶飛機場的大姐們以外,誰看不出來。
在京城沒人點破你是礙于你的身份,在外面誰認識你,誰又會慣著你。
女扮男裝,男人們看不出來的,那特么都是在耍流氓。
“小翠為了給我拖延時間,以身犯險,被山賊給……嗚嗚嗚。”
楊梓玉說到這里還哭了起來,那悲傷之情,真是聽者傷心聞者流淚。
張小乙看了一眼其他人,見他們紛紛為小翠的遭遇感到傷心。
除了李金榜和黃淑女這爺倆兒,他們倆聽的津津有味。
黃淑女見張小乙在看自己,聳了聳肩,顯然對這個故事無感。
張小乙也一樣,雖然故事很悲切,但這不就是自己作的嘛。
“等我逃離山林以后,天也黑了,我一個人走在荒郊野外又冷又怕。就在我最絕望的時候,我看見了一位砍柴的樵夫,是他把我救了。
我跟著他回到了他的住所,他還給我燉了排骨湯喝。
我本以為他是個好人,可誰知到了半夜,我發現,那樵夫竟然露出了一條狼尾巴,對著月亮嚎叫。
我嚇壞了,趁著他不注意就往外跑,可天又黑路又滑,沒跑出去多遠就被那只狼人給發現了。
他找到我以后二話沒說,舉起屠刀,把我的頭顱砍掉,把我的尸體扔下了山坡。”
聽到這里,眾人這才明白,但除了常書溪兩口子哭的跟淚人似的,別人對這個故事感觸不大。有感觸也不是為她,而是因為那只妖精。
聽著楊梓玉幽幽的哭聲,張小乙忽然問道:“那你是怎么來到杭州的呢?”
楊梓玉道:“我在跌落山坡以后,山坡底下正好有個商隊,拉著車路過,我的尸體正好落在車上,就被他們拉到了杭州城里。他們把車停到了西城的一間院子里,到現在還沒有卸貨。”
“你進城幾天了?”
“兩天,昨天被拉進城的。”
張小乙點點頭,又問:“知道車上拉的貨物是什么嗎?”
楊梓玉點點頭:“是木料。”
“那你還記得你是在哪被殺的嗎?”
“就在北邊兩百里外的山上。”
張小乙看了青兒一眼,站起身,青兒也站起身。
“你要干什么去?”
張小乙道:“取(賺)腦(功)袋(德)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