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張小乙都不一定能想的出來,一下子被自家護法獸比下去了。
“希望你真的能做到吧,如果在心境上有什么困惑,可以跟我聊聊,雖然你尊主我不是什么大哲學家,但做一個傾聽者還是夠的。”
“記得了。”
張小乙不會用道家經文或者佛家禪語去勸她,因為青兒這些天的修行,看的經書不比他這個當主人的少多少。
道理她都懂,所以該怎么做,該如何放下,還得是她自己的事兒。
要是說避免青兒和小青見面不就得了?
怎么可能,杭州就這么大,人家白素貞她們姐倆至少要在杭州城里生活十幾年二十幾年呢。
都是能上天的,
怎么可能碰不著?
所以,還是盡量勸吧。
看慣了男女之間的感情,張小有時也會感慨。
什么天崩地裂啊,
什么刻骨銘心啊,
什么海枯石爛啊
都是扯淡。
到最后哪個不是遍體鱗傷。
牛郎織女,
梁山伯朱麗葉,呃是祝英臺。
三圣母與劉彥昌,
還有即將發生的許仙和白素貞。
這些倒是千古流傳,
羨煞世人。
但他們的心路歷程就那么美好嗎?
還不如黃仕子和他妻子,平平淡淡,相敬如賓來的舒服。
雖然沒有無法流傳千古,但人家最起碼這輩子沒有坎坷。
也就要孩子費點勁。
想起黃仕子,張小乙忽然想到一個事兒,開口對青兒道:“對了青兒,回頭你讓老黃他老丈人再送肉的時候記得給咱們留個豬頭。”
自從黃仕子進入真武觀修行以后,真武觀的肉食就包給黃仕子他老丈人了。
反正買誰的也是買,買他們家的也有個保障。
“奴婢記下了。”
“我忽然想起一道傳說中的名菜,可以試著做一做,叫冰糖燉豬頭,回頭做出來嘗一嘗。”
“是。”
等水溫降下,張小乙招來一陣威風自動風干身體,穿上褲褂來到外面。
青兒端來一戶清茶,放上小桌。
一抬頭,只見王半仙的屋里還亮著燈。
燈影里,韓生盤膝而坐,王半仙坐在韓生對面,一邊指指點點,一邊喝著自飲自酌。
這是王半仙在指導韓生修行。
韓生自從來到真武觀,算是最老實的一個,任勞任怨,毫無怨言。
拜了王半仙為師以后,這爺倆就像一對被拋棄的單親家庭。
王半仙邋邋遢遢,韓生作為一個懂事聽話的孩子照顧著光棍“父親”。
這半年里,王半仙也就教教他卦術,以及他們清風派的修行功法,讓他自行修煉。
可能是當初王半仙心有顧慮,所以沒好好教他。
現在顧慮不在,王半仙也有了師父樣。
韓生的付出也有了回報。
一切都是那么平靜淡雅,這才叫上善若水嘛。
喝夠了茶,張小乙轉身回屋。
還沒等他進屋,一陣敲門聲傳來。
張小乙和青兒相互看了看,這黒靜半夜的能是誰呢?
青兒去前殿開門,張小乙站在原地等待。
不一會兒,青兒帶著一老一少兩個路人進來。
張小乙打量進來這二人,好家伙,要多破爛有多破爛,一身衣服都快露了腚了。
滿身滋膩,面黃肌瘦。
“這兩位是?”張小乙問。
年輕人上前深施一禮,哭喪著道:“您是這家道觀的觀主吧,見過觀主,我主仆二人是出來尋人的,不想路遇歹人,身遭橫禍,盤纏盡失。
實在沒地方借宿了,想在貴地借宿一晚,不知觀主可否行個方便?”
張小乙看他們倆這樣,點點頭。
“青兒,去把東廂房拾掇出來一間這兩位住,再去廚房看看,有什么吃的給他們倆做點。”
真武觀,本就是以濟世救人為準,修身養性為名的這么一家道觀。
觀里多出來的廂房也是為香客,或者路人準備的。
“是。”
青兒答應一聲轉身去拾掇屋子。
這兩位千恩萬謝,差點淚奔,直言遇見好人了。
張小乙連說謬贊,
笑道:“好人不好人的不好說,反正在作風方面是沒出過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