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值得我故意?”侯平安拉長了聲音,伸出手拍了拍黃毛的臉,“自己什么人不知道啊?犯得著嗎?”
黃毛的臉都漲紅了。
“哥,哥,還有……”一個小女生奔出來,手里提著兩個飯盒,看模樣還沒怎么長開,看到黃毛和侯平安的模樣就愣住了,怯生生的而不敢靠近。
“莫過來!”黃毛似乎有些焦躁,對著小女生喊一聲。
侯平安對小女生招手:“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跟著你哥跑外賣啊?”
小女生抿嘴,沒敢說話。
“你要敢打她的主意,老子弄死你!”
黃毛有些氣急敗壞了,但是還是不敢輕舉妄動,但看侯平安的眼神兇狠了很多。
侯平安還沒說話,黃毛的手機響了,好像有人打電話過來催單了。
“催你麻痹——”
黃毛聽了那邊抱怨了半天,掛了電話,狠狠的罵一句,然后蹲下來收拾。又對著餐館里喊:“老板,剛才的炒面重新再炒兩份。”竟然不再看侯平安一眼。
“撐這里干嘛?快去啊,錢拿著給老板,炒好了,你把兩份再提出來!”黃毛將小女生手里的兩個打包飯盒拿過來,催了小女生幾句。
小女生接過錢飛快的跑進餐館里。
“給你個機會,跟我做事,我有個駕校和檢測站,需要人看場子,愿意就來。這是最后給你的機會!”侯平安不知道從哪里撿來的一張還有腳板印的殘破的紙張,上面寫了自己的電話號碼,遞過去。
黃毛依舊瞪著侯平安。
侯平安將紙條一扔,轉身就走。
其實他對黃毛沒什么惡感,畢竟自己也曾經是這樣的人,甚至比黃毛更過分。如果當初畢業的時候有正經事做,他也能過上正經日子,就好像是給曾經的自己一個機會。
同時,黃毛有個妹妹,他很在乎他妹妹,這就意味著黃毛這個人很好掌控。
不好掌控的人,那是給自己找麻煩。
反正自己接手的兩個地方,無論是駕校還是檢測站都得有社會人看住場子,也得有自己人。魏建軍再怎么有分紅,但是畢竟已經不是他的產業了,不可能那么專心專意的給自己擺平各種事情。
同行競爭有多殘酷,他是知道的。甚至在駕校練車場撒釘子,在檢測站搞亂你的機器。
侯平安總得有自己拿得出手的人,自己不犯法,總得有讓人不敢犯自己的力量。
社會很單純,復雜的是人啊!
侯平安走老遠了。小女生跑出來,提著兩個飯盒,看黃毛從地上撿起一張臟兮兮的紙,想問,但是被黃毛瞪一眼,不出聲了。等黃毛騎上車,她就跨坐在后座,黃毛拉著妹妹在街上飛奔。
“你在這邊送,我去旁邊的小區,完了你在這個小區門口等我,我來接你!”黃毛囑咐妹妹,自己騎車匆匆離開。
這樣送,兩人的效率高一些,掙得更多一點。
他想給妹妹買一架鋼琴,頂好的那種。就因為上次妹妹好玩,在一次電視唱歌比賽海選的時候,一個女評委的一句話:小姑娘天賦太好了,不專門的培訓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