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鈺瑩就看了看侯平安,然后又看了看對面的那個齊采芹,但是終究還是站起來,走了出去,回頭還說了一句:“我先去找葉老師了。”
并不是聽侯平安的先去操場。
說實話,她有點兒生氣了。這明顯就是想要支走自己,好和后面的齊采芹說話。其實也不是吃醋,兩人這才相處幾天?輪不到她來吃侯平安的醋,只是這么明顯的區別對待,有點不舒服而已,覺得自己不太被重視。
女人不就是圖這個嗎?
等江鈺瑩離開了,齊采芹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收拾起書本,將那杯清茶端到了侯平安身前的那個小圓書桌上。
“你這可是辜負美人恩了。”
齊采芹笑得有些調皮,即便是和侯平安有了浪漫的一晚上,但是她還是能夠和侯平安保持這樣不膩歪,不糾纏,甚至還有如老朋友一樣,而不是情人一樣的態度,實屬難得。
“但是最難消受也是美人恩。”侯平安就笑道,“所以,我辜負了,以后就沒有什么難消受的了。人世間什么最苦?情愛最苦。有道是‘東風惡,歡情薄’及到老時,對逼淚空落。”
齊采芹愕然,半天回味過來,對著侯平安就笑罵一句。
“你還真是個斯文敗類。”
“噓——說實話你還不愛聽。”侯平安就伸出手,手指頭在她伸出要端茶杯的手背上輕輕的撓了你下,“粗俗時粗俗了點,但是雅俗共賞。”
“以色娛人,色衰而愛馳,愛弛而恩絕。所以啊,真正的相濡以沫的愛情,真的時屈指可數啊,不是沒有,而是太罕見了。”
齊采芹就感慨。
“其實每個人都喜歡活在當下,當下的快樂才是快樂。所謂恩愛,都是做給世人看的。我以前讀元稹的離思五首,其中有‘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的詩句,頓時為他真摯的悼念亡妻之情所感念。但是繼而讀到他在亡妻之后,不到一年就另娶,后來又娶了幾個,頓時就對這種口頭的愛情,很是幻滅了。”
“齊老師!”侯平安忽然就眼睛深情的看著她。
齊老師就做驚慌的樣子,但是臉上卻笑嘻嘻:“干嘛?”
“我發現你是個很好的跑友,真的……”
說的這么直白,但是齊老師卻忍不住笑起來,看了看侯平安,嫣然一笑:“不作偽的男人,比道貌岸然的男人更有男人味。其實我不在意是否和你上床,但是你營造出來的感覺確實我最喜歡的。”
“所以說……”
“所以你說的最佳跑友……雖然粗俗了點,但是很切題。”齊老師笑了笑,“在外人看來我們可能就是渣男渣女,但是只有我們自己明白,是懼怕愛情,和不敢去碰愛情。”
“對愛情失望的人才這樣。”
“是啊,經歷一次失敗的婚姻,其實就已經耗盡了對愛情的期待。”齊老師將兩條光腿神器的長腿放在侯平安的腿上,還拿著書蓋著自己的臉,整個人就躺在沙發上。
侯平安就摩挲著,看著窗外的陽光。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呆在,其實也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
“如果我就這樣死了的話,起碼臉上還有文墨書香,讓我死后還有面目去見那些風騷雅人,不至于死后也孤獨的飄蕩。”
“如果死在床上呢?”
“哈哈,你能讓我死的話……或許能吧!”齊采芹忍不住笑起來,但是還是壓抑住了,沒有笑得很放肆,“那就用你的內衣蓋在我的臉上吧,起碼讓我的魂兒,還能聞到你的味兒。”
這倆騷人,真是越聊越離譜,直到侯平安的手機響了,那邊傳來了葉馨語的聲音。
“侯老師,趕緊來,我們快被打殘了。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