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微動的手指驚醒了林子旭。
林子旭睡得并不沉。
他第一時間喊來了阿爾法。
阿爾法住在半山別墅的二樓。
雖然就在樓下,但是別墅過大,就連長長的走廊從第一個房間穿到最后一個房間都需要走上二十分鐘左右。
所幸有電梯。
當阿爾法見到莫白微動的手指,翻開莫白的眼皮,用醫用照明燈的燈光照射她的瞳孔。
并且用聽診器,聽了幾秒她的心跳。
“應該快要蘇醒了。”
“要多久?”
“說不準,快的話兩三天,慢的話也許一兩個月又或者更久。”
連阿爾法都不能確定蘇醒時間,那么其他醫生就更不可能知道。
所以林子旭就只能安靜的聽阿爾法的話。
“阿爾法,我需要做什么?”林子旭與阿爾法對視,眼神堅定且帶著懇求。
“需要經常和她說話,說說你們之間的故事,或者你知道的她的過去,她的事情。總之就是多和她說話,說關于她的事,來刺激她完全恢復意識。”
林子旭點了點頭。
阿爾法走出了房間。
此時窗外的雨慢慢變小了,傾盆大雨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似乎要雨過天晴了嗎?
假如沒有經歷這一次事故,林子旭也許永遠意識不到自己愛上了莫白,他一直以為自己對她應該只是好感和好奇。
但是經過這次車禍,在生死邊緣徘徊的人,他才知道她對他異常重要。
他一直靠信念活下來,那么從今天起,莫白就成為他活下去的另一個理由。
林子旭坐在床邊,白色輕輕紗幔飄揚。
他輕輕地握著莫白的左手。
這只手沒有吊瓶。
他不斷對她低聲細語,在她耳邊輕輕訴說他們的一些事情。
這些畫面就像電影片一樣在他腦中播放,一遍又一遍。
他們之間說過的話他清楚的記得,并且一字不差。
這讓他自己都詫異不已。
原來她已經深深烙在她心里。
他們之間發生的一切就好像剛剛發生一樣,一遍一遍從他嘴里娓娓道來。
莫白能聽得到,這家伙真有意思,就連第一次見見面被她罵的那些臟話,還有那巴掌都記得一清二楚。
心里一股暖流,涌上心頭。
她的眼淚順著眼角流了出來。
“莫白聽得見對嗎?”林子旭看見莫白流淚。
激動地大聲叫嚷。
他忘記了拿紙巾擦拭淚水,而是用自己的拇指輕輕給她擦去淚水。
他的心怦怦跳,好像莫白馬上就要醒來了。
一種失而復得的感覺。
喜極而泣。
他,
流淚了。
是的,
這是林子旭第一次掉眼淚。
窗外的雨停了,空氣異常清新。
梧桐樹葉上掛著雨滴,雨滴滴落在地上的雨水中,瞬間消失不見。
水滴入水中,你看不見生命的跡象,但是又充滿了生命的氣息。
就像處在死亡中的人們其實并不害怕死亡,當死亡臨近,很多人不是害怕,而是一種興奮,一種解脫,奔向那個未知的世界,不會比現在更糟糕不是嗎。
雨過天晴了,也許事情很快也就會水落石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