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便是她如今的夫家,她夫家姓王名文繼,當年王文繼在鎮上是出了名的才子,十二歲便中了童生頭名,十六歲又中了秀才。人人都覺著他以后肯定是前途無量的。她爹自然也是如此想的,便請了媒人前去打探一二。
恰在這時,王文繼父親不小心摔斷了腿,落下了殘疾下不了床,母親周氏也累病了,他一個窮秀才哪里有那么多精力物力去照顧一家兩老,便答應了這門婚事。
成婚這些年來,柳氏一個人操持一家老小的事務,每日起早貪黑,她要照顧瘸腿的公公,侍奉婆母。王家只是普通莊戶人家,她只能用自個的嫁妝貼補家用,就這樣婆母每日里對她還有諸多不滿!王文繼除了讀書和參加各種詩會什么也不管,這些也便算了,可婆母卻覺著因為取了她,她兒子才屢試不中的!讓她有苦難言!
早幾年,她父親還愿意伸出援手幫寸些王家,可王文繼屢次不中,她父親覺著自個看走了眼,便再不愿拿銀子貼補王家。王家本來就覺著她一個商戶女配不上自個兒子,此后王家對她是越發的嚴苛!
不過王家這些年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慣了,哪里還愿意去過那做苦工的日子,可她的嫁妝這些年被她夫家以各種理由禍害了不少,就連日常開銷都已捉襟見肘了!前幾日不知周氏如何得知她竟有王府這門表親,便把注意打到了林琬這里來。想到自個帶著目的來接近這位表妹,柳氏才會尷尬局促。
“那下次可要記得讓姨母過來一聚,我也好些年沒有見過姨母了。”林琬知道二人來肯定不是為了和她閑話家常,不過她們不開口,她也不會主動相問。
“是,妾身記下了。”柳氏回了句,又關懷了下林琬的身子,之后便不再說話。她實在張不開口說那事,任周氏咳嗽的都快抽過去了,也不愿再多嘴一句,只是悶著頭不再說話。
這二人的官司林琬看的分明,這周氏表面上對柳氏好,可就她觀察下來,柳氏平日在周氏面前恐怕受了不少罪!她也不催促,想看看這柳氏會不會迫于婆母壓力向她這個久未謀面的表妹提什么要求,還好柳氏雖膽怯婆母,倒還算知理!
徐氏看了一場大戲,內里什么情況早已看穿。心下笑道,她們這正經的娘家都沒敢到林琬這來求什么,她這挨不到邊的表姐的婆母家倒是先找上門來了?徐氏壓下心思,對著周氏笑道:“我看側福晉也累了,外面宴席馬上也開始了,不如我等先去入席吧,也好讓側福晉歇息。”
柳氏聽到這話,對著林琬處行了禮后,徑自向門口走去,周氏在一邊使勁沖自個打眼色,她也只當看不見。
周氏見柳氏不理自個,氣的恨不得立刻上去給她兩巴掌,這個掃把星,這是想害她王家一輩子翻不了身啊!她見柳氏靠不住,只能自個上了!
周氏咬了咬牙,一臉笑意的走到林琬面前,話未開口,人先跪下了!
“側福晉有所不知,今日我與兒媳前來是有一事相求!我那兒子文采那是實打實的好啊!只因時運不濟,多年來未能考中舉人,兒媳也因此茶飯不思,眼瞅著日子過不下去了!妾身今日便厚著臉皮求一求側福晉,可否從中調停一二?”周氏低聲下氣求道,門口的柳氏聽著這話臉色臊的通紅,卻也攔不住婆母。
“夫人說笑了,我雖是側福晉,可畢竟只是后宅女眷,哪有本事管這樣的大事?”林琬耐著性子說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