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死后,蘇清來了,這亂世人命如草芥,蘇清感嘆著擰了擰衣服上的水。這個世界好難的樣子……
別說攻略男配,接收了宿主的記憶,蘇清覺得她活著都費勁。
看了眼上游,蘇清躊躇片刻小心翼翼的順著河流往上走。她前腳車禍死的時候二十五歲,而這個世界她這會才16歲,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在這亂世生存環境惡劣,她要謹慎謹慎再謹慎。要不小命沒了,她還攻什么略。
這一走,走到天快黑了,累的她整個人虛脫了。找不到吃的,餓了光喝水頂不住啊。
頭有點暈,蘇清甩了甩頭,仔細辨認了一下。這個地方的河岸很高與記憶里的環境吻合。從隔的很遠開始,看著像她不敢靠近,仔細看了很久沒人影沒聲音才敢過來。
她覺得這記憶接收完了跟自己經歷了一遍似的,于情于理她得回來找找她現在的父母,哪怕她心里明白他們兇多吉少。
記憶里父親叫蘇安是個讀書人,平時拘禮又古板。但是讀書人有自己的風骨,搶他錢可以,糟蹋他老婆和女兒,他不要這條命也不會讓他們得逞。
母親王舒是個很斯文白凈的婦人,平日里蘇安再固執也沒見她疾言厲色過。蘇家是沒落戶,祖上似乎風光過,如今沒落了只剩個祖宅靠著蘇安教書日子倒也過得去,在這世道已屬難得。
哪想這次混戰打的這么兇,打到家門口來了。等蘇清順著河岸爬上去回憶戛然而止,雖然早有準備,還是忍不住腳底發涼渾身發冷。
昏暗的天色下,兩具尸體冰冷而凌亂,她現在的父親蘇安四肢全部讓人打折詭異而扭曲,滿嘴黑紅干了的鮮血,嘴里光禿禿的牙齒全部讓人敲落在地。
蘇清仿佛能想到,蘇安為了保護妻女,腿先讓人打折依舊不放手。手也被打折了用嘴咬,最后被敲落滿嘴的牙齒,蘇安尚且如此,她更不敢去看王舒的慘狀。
當時太亂了,一群流竄的土匪遇到他們以后哄笑著一擁而上,七腳八手的拽,拉扯不清。王舒拉著女兒拼命往后躲,一直躲到河邊退無可退。一向斯文的她手勁變得出奇的大,護著女兒在絕望中親手將女兒推入了河里,自己想跳卻被拖了回去。
“怎么辦……”蘇清現在心情很矛盾,她真的很害怕手一直在抖,心里慌的無以復加。
天快要黑透了,正常人看到這兩具殘破不堪的猙獰尸體恐怕早已嚇得亡命飛逃。
蘇清同樣恐懼到極致,但是有記憶在支撐她,讓她沒辦法不管,記憶接收了她甚至有種這就是她父母的感覺。害怕是真害怕,也是真的為蘇安和王舒傷心。
“怎么辦…”蘇清聲音抖的厲害,屬于少女的聲線清淺嬌柔,反反復復的念叨怎么辦。
“怎么辦,怎么辦……”試著在地下挖了幾下,土質堅硬以她的力氣挖不了深坑。
逃難路上有太多的死人,路邊野狗吃的皮毛油光發亮。蘇安和王舒的尸體并沒有被野狗啃食的痕跡,她現在不挖個深坑將二老埋下,等陸陸續續有野狗發現聚集過來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