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不停的攀爬
直到墜落大地
滿身的鮮血
火焰在肆虐
興奮至極的嘶嚎
——1920
魏瑪共和國南部,巴伐利亞阿爾卑斯山脈。
常年覆蓋冰雪的山峰,白雪皚皚,春季的連綿青草在山腰隨風如海浪起伏,幼小的牧羊人揮舞著樹枝驅趕著羊群,吆喝聲中,童真無邪的折斷紫藍色的鳶尾花。
如鏡般的平湖邊,仙境般的春色中,坐落著一棟雙層的精致鄉村小屋。
年輕的男主人揮舞著造型獨特的巨劍劈開木材,不見什么動作,宛如魔物猙獰的巨劍脫手,半空中化為猩紅的光粒消散。
年輕的男人抬首看向天空。
天空撕開了一道大口,宛如刻在皮膚上綻開的暗紅傷口,遠遠看慧星般的一抹光點冒出,直直向著大地墜落而去...
仿佛天災即將來臨前的異象突發。
烏云匯聚著籠罩天際,陽光黯淡下來,電閃雷鳴。
人類對此一無所知,甚至無法直視到那大口。
但動物們齊齊驚慌起來。
飛鳥成片的飛起,從山上,從水面,從林里,惶然無措的飛行盤旋,不知該往何處而去。
恍如烏鴉般,只是驚慌的鳴叫連綿。
地上的走獸們,或是躲進林中,躲進山里,躲進地洞,躲進任何可以的角落。
目睹的人對此疑惑無比,但也只能疑惑無比。
除了一些‘人’以外。
就如眼前的白發男人。
他看見了,也知曉了發生何事。
白發的男人有著一張刀削般俊美的臉龐,蒼白色的頭發貼附背梳,一絲不茍,給人感覺自信又風度翩翩,帶著一種高貴的冷傲凌冽,眼眶里的單片眼鏡則隱隱透露出著十足的貴族紳士風度與瀟灑偏偏。
這是一件花花公子們在沙龍會舞會等社交場合高談闊論,招蜂引蝶必不可少的裝備。
但眼前的男人并不是一位膚淺的花花公子。
甚至也不能稱之為公子。
一身神秘偏冷的紫羅蘭色,剪裁合體的長擺夜禮服大衣,讓其像是一位古老而固執的老派貴族。
全身上下每一處都是對細節的考究。
胸口內襯脖頸上的絲巾,足有雞蛋大小的圓潤紅寶石默默展示著其財力。
這是世上少有,甚至可以說絕無僅有的巨大紅寶石。
就這樣如別針般掛著胸口。
也許,他應該是位高貴的伯爵,甚至是大公爵。
看其表面的年紀,也可能是一位童話故事里,少女們夢中俊美而又憧憬的王子。
事實上,如今,他只是一位歸隱鄉間,劈柴種田的平凡老農,過著歷經風雨后安詳寧靜的日子。
他甚至...
不是人類。
“斯巴達!”帶著慌急的呼聲,一身暗紅長裙的金發美婦,挺著大肚,抱著足歲的嬰兒,步伐穩健的沖出了房屋,看向庭院里的丈夫。
男人低下了頭,看向愛妻,對其露出無需緊張的輕松笑容。
這是一位極其漂亮的女性,形象高貴又圣潔,溫柔又堅強。
她是一位圣女,受到神的寵愛,也是一位神官。
而現在,她是一位魔女,只因她愛上了一匹惡魔。
她放棄了一切,得到了新的,不容失去的摯愛。
溫柔的眼眸看向男人暗紅的雙眼,擔憂滿溢而出。
“伊娃,不用擔心,只是一點小問題。”男人試圖用輕松的語氣來闡述一項沉重的話題。
但她了解他。
丈夫除了深愛著她以外,還深愛著另一種存在。
一種叫她無法嫉妒的存在。
人類。
因此,一位邪惡的惡魔劍士才會義無反顧的愛上一位人類。
而她也愛上了這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