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便拿起了桌上沾有血跡,且已干涸的銀針,尋常人或許瞧不出這銀針有什么地方不妥,但是像李莫染這樣精通醫術與施毒的人,可說不準了。
她若有所思地看著古塵,道:“對了,你最近可有仇家?”
古塵深吸了一口氣,直接坐在了李莫染正對面的長椅上,道:“你也知道,我是天道宗的人,在外的仇家估計數都數不過來。”
李莫染的眼神微微閃過了一絲光亮,似乎是銀針所折射的光芒,她轉動著手中的針,針身鏤刻花紋,打造極其精致,道:“這是天機閣的獨有的暗器,如意針。”
“天機閣?”古塵的眉頭一皺,若有所思了起來,天機閣的名頭并不小,在暗器與制毒方面,整個江湖或許沒有能與之抗衡的門派,只是古塵自己也想不明白,什么時候和天機閣有了矛盾。
李莫染雖然瞧不清楚古塵的模樣,但是看他久久不曾言語,大概也察覺出了其中的些許端倪,道:“天機閣也算的上是名門正派,你若未曾與之結仇,又為何躲在暗處傷你。”
瞧著李莫染認真的表情,古塵忍不住笑了笑,此事與她本身無關,倒是自己一時糊涂將她擄來,她倒是幫自己解了毒,又讓自己知道了這暗器的來頭。
“莫染姑娘如此熱心腸,在下倒是有些失禮了。”古塵的表情逐漸隨和,與昨日酒樓的模樣倒是有些不大相同。
本正在聊著如意針與天機閣,古塵毫無來頭的一句話,又將李莫染口中的一句話給憋了回去。
正欲開口,古塵卻并不給這機會,他緩緩起身,開始朝著那一張破舊的小床走了過去,道:“像你這樣的女俠,行俠仗義,卻只剩下了一把斷劍。”
“我在這也并非常住,我逍遙慣了,這里只不過是我其中一個安身的地方罷了。”
一邊說著話,他一邊慢慢地彎下身子,在那一張破床下,抽出了一個長長方方的鐵盒子,看上去很大,但盒子雖然是鐵質的,看上去卻并不會很重。
古塵原路返回,將鐵盒放于桌面之上,道:“我本身便不會使劍,這是曾經一位姓宋的前輩所贈之物,留在我這里倒是只能積灰了。”
(本章未完,請翻頁)
“姓宋的前輩?”聽到這里李莫染疑惑了一下,這普天之下,姓宋的或許不少,但是能讓他一個天道宗的護法所稱之為前輩的,或許只有一個。
古塵慢慢擦去鐵盒上的灰,鐵盒因為潮濕早已變得銹跡斑斑,他敲開鐵鎖,將鐵盒慢慢打開。
盒中躺放著一柄寶劍,劍長三尺有余,通體白如寒冰,劍身玄鐵而鑄及薄,透著淡淡的寒光,正所謂是“白虹時切玉,紫氣夜干星。”
“這是……”李莫染的注意力完全被這柄寶劍給吸引了過去。
古塵笑了笑,指著它道:“這柄劍名為‘白鹿’,從今以后就交予你的手中了。”
李莫染不由得大驚,瞧著鐵盒中的寶劍,雙眼透露出一絲錯愕,她也明白古塵口中的前輩是誰了,自幼在九華山上學劍的她當然不可能不明白這曾是誰的佩劍。
她慌亂之中連連擺手,道:“我才疏學淺,劍術也算不得精良,這‘白鹿’我是萬不可收下!”
“我就是煩這些繁瑣的禮儀規矩。”古塵輕哼一聲,直接將鐵盒中的白鹿拿了起來,窗外的陽光正好照射在白鹿的劍鞘之上閃閃發光,“只是一把劍而已,我這不會使劍的人也照樣收下了,你又在這里客氣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