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入深,沈知意也找到了落腳的地方——麗州的一間客棧,只是忘記昨日里說要幫黑店的那群伙計報官的事情了,這件事本身便無足輕重,沈知意也就并未放在心里。
夜半時分,客棧內早已滅了燈、熄了火,漆黑一片,瞧不見一丁點的光亮,只有沈知意的那一間客房還亮著些微弱的光亮。
沈知意平躺在客房的床榻之上,呼吸吞吐均勻有律,但他卻并未睡著,一雙眼睛瞧不見有一絲的疲憊,他雙手抱著頭,看著客房的天花板,若有所思的模樣。
房間內的陳設簡單而不失優雅,那一盞燈放在床榻旁的柜桌之上,微弱的火光卻足以照亮整個房間。
“姜府……”沈知意自言自語地說著,腦袋中一晃而過在今日看到的破敗府邸,與此同時,思緒也被這兩個字給重新帶回了四年之前。
姜北言,也就是當朝內閣大學士,在四年之前,慘遭滅門,全家老少無一人幸免。
而沈知意聽自家師父說的話,姜北言的父親姜楚源與他似乎曾是舊識……
“到底是誰有這樣的膽子敢暗殺當朝大學士呢……”正想著,沈知意突然一個翻身從床上跳了起來,身子凌空,腳尖輕輕點地,平平穩穩落于木質地板上,并未發出一絲一毫的動靜。
卻不知為何,這件事本與他毫無關系,但是卻隱約察覺此事并沒有如此簡單。
他躡手躡腳地走到了客房的窗戶前,輕輕推開窗戶,“吱呀”的一聲響起,在寂寥無人的夜里顯得格外的大聲。
屋外漆黑一片,除了天上那兩三點星光與一輪皎潔的明月以外,什么也看不見。
沈知意將左腳踏上了窗戶邊沿上,瞧準了一個落腳點,縱身一躍,便就融入了黑暗的夜里,消失的無影無蹤。
內閣大學士的府邸,再經過了一夜慘無人道的屠殺過后,也只剩下了這破舊不堪的姜府。
沈知意抬頭繼續觀望著姜府的牌匾,風輕輕地吹著,他輕輕地撫摸著姜府的大門,這銹跡斑斑的大門,以及堆積成山的灰塵,像是時間所留下的痕跡。
姜府的大門已經被鎖死了,從外根本無法推動,沈知意只好另辟蹊徑,翻過圍墻,才能抵達姜府的內部。
這個已經四年無人居住了的府邸,看上去除了凄涼還是凄涼。
沒有絲毫的人氣,只留下一些殘垣斷壁、破敗頹廢的院落與滿墻的灰塵。
沈知意站在院子里面,看著姜府的大門,心里面突然生起了一股孤寂之感,心中的孤單與落寞讓沈知意有些無措。
他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火折子,輕輕地將其吹燃,微弱的火光亮起,至少能夠照明身子旁邊的那方寸之地。
他一邊照著明,一邊朝著那些個已經透露出陣陣霉味的房屋緩慢地走了過去。
院中雜草叢生,看上去是很久無人打理過了。
建筑四周,留下的除了兵器砍殺所留下的無數痕跡以外,還有已經與建筑融為一體且已干涸的血跡。
沈知意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塊冰,他的腳步很穩,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但是他卻沒有停下他的腳步。
他輕輕推開姜府大堂的房門,房門有些生銹,沈知意稍微用力,才將房門輕輕推開。
刺耳的開門聲響起,迎面而來的灰塵,讓沈知意迎了個滿懷,沈知意下意識地捂住了口鼻,卻還是未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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