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聽著李空青的回答,有些疑惑地問道:“什么意思?”
“我只知道父親生前是個好官,清正廉明,也受百姓們的愛戴,但是他到死都沒有跟我說過他私吞軍糧事件的真偽,他只是跟我說,知道的越少我會越安全……而如今,我恐怕是什么都不知道了……沈少俠今日問我這些是……?”李空青不解地看著沈知意,他不知道沈知意是如何知道他的身世的,也不知為何突然今天來問他這些東西。
而沈知意就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他慢慢地站起了身子,沖著李空青道:“四年之前的麗州發生過許多的事情,你父親的死,我想也絕非偶然,背后牽扯的東西似乎很……”
說到這,李空青突然變得激動了起來,他沖著沈知意說道:“沈少俠!你也相信我父親并未謀反對不對!這中間一定有隱情!一定有……”
說著說著,李空青又低下了頭,淚水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他用袖子輕輕擦拭著臉上的淚痕,心痛難忍。
沈知意看見這一幕,心中也不禁難過了起來,他從小便沒有父親母親,從小跟著師父長大,或許這種感情,與自己和師父的這種感情極為相似吧。
“李空青,像個男人一樣,別總是哭哭啼啼的。”沈知意伸出雙手拍著他的肩膀,“你不是還答應惜畫要入京趕考,看一看北洛的帝都,還要當個好官?你這幅樣子如何當的了官?”
想起了惜畫,想起了在青玉閣惜畫對自己說的話,雖然惜畫已故,但自己答應惜畫的事卻一定要做到。
他慢慢地停住了哭聲,變成了小聲的抽泣聲,一時間也說不出別的話來。
“我不一定能幫你調查出什么因果,但如果有消息,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沈知意無法答應他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知道些什么東西,現在的他給不了他確切的答案,只能留下這樣一句話。
他轉過身子,慢慢地離開了字畫攤,步伐很慢,腦中正在想些什么,這也就不從得知了。
李空青看著沈知意慢慢離去的背影,卻意外注意到了一個未下雨卻頭戴斗笠,身披蓑衣的壯漢,他將斗笠慢慢按下頭頂,擋住了自己的臉,隨后也慢慢走出了街道。
“煙雨客棧……”沈知意一邊念叨著一間客棧的名字,一邊朝著自己所住客棧相反的方向走去,當然這個客棧并不是他入麗州所住的客棧。
還未走到煙雨客棧樓下,沈知意抬頭觀望著,就瞧見一熟悉的人影,那人依舊身著白衣,靜靜地靠在煙雨客棧的墻面上,看來“返魂香”的藥效過后,她氣色倒是好了不少。
沈知意便朝著她揮了揮手,道:“璇妙姑娘!”
依靠在墻面上若有所思的璇妙,聽見了不遠處有人正在呼喚著她,突然一個機靈,便就瞧見了正從遠處徐徐走來的沈知意,與那日見著的一樣,看似隨性慵懶,雙瞳漆黑似點墨,干凈純粹。
璇妙見著了迎面走來的沈知意,一時間竟然有些意外,畢竟自己也并未從少主的口中知道沈知意也在麗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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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妙沒有了最初見著的那副張揚跋扈,畢竟沈知意也算的上是她的救命恩人。
她聲音柔和,語氣和與自家少主對話時相差無幾,只聽她道:“在這竟還遇得到少俠你,那日你走的匆忙,我還未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