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的味道有些古怪,是雨的潮濕加上已經干涸的血的味道。
整個空間十分昏暗,只有兩邊幾盞油燈閃著微弱的光。被風一吹,就滅了兩盞。這里常年不見天日,連空氣都是渾濁的。
幾縷殘陽照在那里卻被無邊的黑暗所吞噬,在殘破的泥墻上泛不起一絲漣漪。
沈知意靠在墻上,直接坐在了牢房的地板之上,他看著自己身上穿著的這件囚服,竟然意外地合身,他不禁笑了笑。
“當當當”幾聲腳步聲響起,一個人從外走了進來,看著牢房旁的幾名衙役,道:“你們都先退下吧,我有些事。”
那幾名衙役紛紛答道:“是。”能有偷懶休息的時候,誰愿意在這暗無天日的牢房呆著?
那人沒去別的地方,反而是直徑走到了關押沈知意的牢房前,問道:“怎么回事?”
沈知意聞聲抬起了頭,這個時候能光明正大地來這個地方看沈知意的,除了祝東風還能有誰?
他的表情有些凝重,從沈知意剛踏入知府大門開始到成了階下囚,他都不相信沈知意會入室行兇。
沈知意搖了搖頭,無奈地笑道:“好幾日不見了,祝叔叔……我說我沒殺人,可他們都不信,我也沒什么辦法。”
祝東風看著沈知意,嘆了一口氣,道:“我當然信你未曾殺人行兇,但是別人不信,若實在不行,我夜里偷偷將你放出,你定要連夜逃出麗州,再不可回來。”
沈知意看著祝東風,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答道:“多謝祝叔叔好意了,我現在……還不能離開麗州。”
祝東風一聽,有些怒道:“你可知殺人行兇安律法是要處以絞刑的?”
“我亦不是官,怎會熟知律法。”沈知意慢慢接近了牢房的大門,湊到了祝東風的耳邊,道,“你可知死者是誰?”
祝東風點點頭,道:“那個你曾提起過的書生,叫李空青,怎么了?”
沈知意聲音微小,似乎只有祝東風一人聽得見,他道:“他是前知府李川谷的兒子。”
祝東風的表情在此刻有了些許的變化,他看著沈知意,有些不可思議,道:“竟有此事?那又為何會被……?”
沈知意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我所知的一些線索皆是零零散散的,沒有關鍵的消息能夠將它們完全穿連在一起,不過我有兇手的線索。”
聽到這里,祝東風也終于忍不住了,問道:“那為何一開始不講?”
“這個衙門……還是算了吧……”沈知意笑了兩聲,他已經知道,蛀蟲這種東西,它只會不斷地,不斷的腐蝕,讓身邊沒有一處地方是完好無損的。
“祝叔叔,兇手很有可能就是衙門里的人。”沈知意語氣輕柔,就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樣。
祝東風早知沈知意不同于其他人,他才思敏捷,說的話或許不會錯,便問:“有何憑據?”
沈知意靠著牢房,仔細與祝東風訴說著,毫無保留地說著,道:“若按時間推斷,我入李空青家中時,他已經死了,兇手跟我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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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招,沒打贏我,跳窗而逃,隨后,官府便派人來抓人了……要知道這期間沒有一個目擊者。”
祝東風聽后便答道:“若真按你所說,官府人數太多,我又如何知道誰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