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東風只是笑笑,道:“沒別的意思,這只不過是個像通行令一樣的牌子罷了,我想圣上知道你幫他破了個大案,也不會怪罪下來,你就收著吧。”
祝東風盛情難卻,沈知意無奈之下也只好收下,也能讓別人心中稍微舒服些,連聲答謝,道:“那就多謝祝叔叔了。”
祝東風一邊將書信折疊放入懷中,一邊對沈知意說著,道:“對了,你的通緝令我也會派人盡數撤回,現門外人員嘈雜,還是從后門離去較好。”
沈知意拱手行禮,道了聲謝,那少年與祝東風并不熟絡,在一旁依然是一聲不吭,只是跟著沈知意與他行了個禮后,便和沈知意從后門一同離去。
而在麗州的這段時日,想必是沈知意這輩子都無法忘懷的東西,這是他初入江湖,遇見的第一件大事,
他本只是代替師父去云州千機閣赴個約,一個看似簡簡單單的事情,讓他在這一路上認識了不少人,見著了不少事,聽過了那些江湖前輩們的故事,更知曉了些世間的恩怨情仇。
江湖恩怨,皇權爭斗,一個個看似毫無關聯的故事,殊不知,引發的連鎖反應會死去多少人。
江湖?什么是江湖?
迎著烈日與微風,沈知意與那少年并肩行在熱鬧的大街上,剛才不少看熱鬧的群眾,再關上大門后,也都紛紛散開,其中有不少人還認出了沈知意。
那少年看向沈知意,便輕聲問道:“事情都解決了,惜畫和李家的冤情也了了,你現在有什么感覺?”
沈知意只是嘆了一口氣,道:“沒什么感覺,逝者已經逝去,任何是非恩怨,在死亡面前都顯得格外渺小。”
那少年只是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從麗州府出來后,沈知意的臉上便沒有了笑容,他這張白紙,似乎是被點下了第一滴墨水,他道:“關于田受益的事情,你在公堂上也是一句未說。”
“是啊。”沈知意點著頭,道,“來麗州府擊鳴冤鼓前的路上,我本來是想一并說出來的,但,按你說的話,田受益也只是個可憐人罷了,雖這并不是他作惡的理由,但是他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棋子,若他不做,肯定還會有別人做的,后來想想,還是算了吧。”
那少年也微微低著頭,被沈知意感染得也有了些多愁善感,他道:“只是李空青與惜畫之間還是多了太多的遺憾。”
說到這里,沈知意的嘴角卻不由自主地微微揚了起來,他輕輕笑了笑,道:“走吧。”
那少年回答道:“去哪?”
沈知意又深吸了一口氣,道:“在離開麗州之前,去看看李空青和惜畫。”
“好啊。”少年沒有過多思考,直接回答道。
而遺憾呢,總歸是有遺憾的,生命,本就承載了太多的遺憾與無奈,若無人能為之排憂解難,遺憾,又何止于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