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手里撿著一根干樹枝,邁著小腿,一路敲敲打打來到姥姥家的住址處。
姥姥正坐在橋頭和幾個老婆婆嘮嗑,抬頭看到小身影,眼里一亮,“小羽,乖孫子,到姥姥這里來。”
姥姥從舅舅口里得知墨羽傷無大礙,放心不少,正要鎖門去看看,半路被幾個老姐妹攔下來說起閑話。
墨羽依偎在姥姥懷里,仰著頭問:“姥姥,俺姥爺呢?”
姥姥一愣:“找你姥爺啊?有事嗎?”
墨羽撓撓頭,咧嘴一笑:“嘿嘿,沒事,想他了。”
“嘿吆,乖孫子哦,這小嘴啊越來越甜哦。”說完,吧唧在墨羽臉上親了一口。
“姥爺可能在哪個旮旯里和老伙計打牌下棋呢,走,咱回家陪姥姥說會話好不好?”
“嗯。”墨羽點點頭。
姥姥家院子里的銀杏樹現在只有碗口粗,不像十幾年后的那般粗大挺拔,葉子在這個季節顯得青中泛黃。
前世的時候,在赤京幾乎每個公園里都栽著這種樹,一到深秋滿園的金黃色,那種美,功成名就中透著一股滄桑和頹靡。
姥姥從櫥子里掏出一袋糖果花生,塞到墨羽手力:“乖孫子,吃糖嘍。”
“姥姥,這是喜果嗎?”墨羽看著手里的糖果和花生問。
“哈哈,寶貝兒,你咋知道的?這是姥爺喝喜酒,人家給的糖果,專門給你留著呢。”姥姥樂不可支,看著孫子是越看越稀罕。
“嘿嘿,俺猜的。以前老爸喝喜酒,也帶回這個給俺吃。”墨羽一驚,自己總是無意中以成年人的語氣在說話,這樣可不好會嚇到大家的,慌忙掩飾。
“姥姥,您吃,”墨羽剝開一個糖果塞到姥姥嘴里,“甜嗎?”
“嗯,可甜了,你也吃。”姥姥點點頭,笑瞇瞇的把墨羽攬到懷里。
“姥姥,俺姥爺有朋友嗎?”
“嗯?朋友?村里的那幾個老伙計,算朋友嗎?應該不算吧,”姥姥望著不遠處,眼神發散,神情變得迷茫,“咦,想起來了,好像有一個,不過人家遠著呢。”
墨羽小身板一下挺直,仰頭問:“姥姥,那這個人什么時候來俺們村,找姥爺下棋玩?”
“噗。哈哈,傻孩子,這個姥姥哪里知道的。這個人啊,還是你姥爺年輕的時候,在部隊里認識的戰友,現在過去這么多年了,人家不一定記得不記得你姥爺呢。”
姥姥好像對所謂的朋友,沒有特別深刻的概念。有一種朋友,即使一輩子不聯系,也不會忘記對方的,那是在戰場上,可以毫無顧慮把后背交給對方的生死之誼。
離開姥姥家,墨羽不知不覺走到了程芳家門口,看著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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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大門上鎖,墨羽內心有百般失落的滋味。
“小羽,你來找程芳玩的嗎?”王嬸走出院子,就看到墨羽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嗯?嬸子,俺……”還沒等墨羽把話說完,王嬸就熱情的把墨羽拉進了院子。
“程芳,墨羽來找你玩了。”因為惠娘和王嬸是多年好友,墨羽和程芳自小也因為這層關系,經常在一起玩,所以王嬸不疑有他,主觀上就認為墨羽肯定是來找自己閨女的。
“來了,來了,”程芳開心的從屋里跑了出來,后面跟著個小胖子,“小羽哥哥。”
“小羽哥,這是我堂兄二孬,我們一起玩好不好?”在介紹堂兄的時候,程芳掩著嘴吃吃笑著,可能是覺得二孬這兩個字不好聽。
小胖子摸摸衣角,眼神躲閃,有點不好意思看墨羽。
“不好。”墨羽故意裝作生氣的樣子,轉身就要往外走。
程芳愣住了,不知墨羽為何突然生氣,“小羽哥,你不要走,為啥生氣了?”
“哼,你問他。”墨羽瞪了二孬一眼,把頭撇向一邊。
程芳看看二孬,小臉布滿疑惑。
“俺…俺…”二孬一會撓頭,一會抓耳朵,有點手足無措,黑臉漲的通紅。
王嬸看情景不對,走過來問:“咋了?鬧啥別扭了?”
程芳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實情。